声音断断续续不成句，却渗着令人骨悚然的诡异。

何焉到极度不安，颤颤巍巍地抬起。此时夜已，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九尾狐上漂浮着的淡紫火焰，能隐隐映照着边的况。

野地里看不见墨般的黑暗里隐藏的东西，但四面八方飘散着让人厌恶的气息，一丝一缕，如吐着信的毒蛇，不怀好意地循着夜风缠绕而来。

冷意自背脊一路窜至脑门，教何焉寒直竖，他不敢声，怕打草惊蛇，不自觉抱了玉空青的脖。

玉空青訕笑，「你害怕呀？」

这时候听见那讨人厌的声调，何焉却只到安心。他嘴不起来，小声说：「一而已。」

「你是该害怕，」一旁的玉文竹靠过来，紫火光让附近更亮了些，一对火红兽在黑夜里无比醒目，「因为这些傢伙，就是衝着你来的。」

何焉惊讶，「我？」

「毕竟一盅香的燉汤摆在那儿，就算盖上盖，也掩不住溢来的香气。」

「空青就是那汤盅。」

「而你就是燉汤。」

……本来还有些害怕，何焉却越听越觉得嘴馋。

那细碎私语环绕着他们，与黑暗中渐渐凝聚成形的黑雾团团围上，何焉机警握住腰后的红顏，正张伞抵挡，霎时间白影骤现，玉空青的狐尾扫一刺的火，转便将徘徊不去的黑雾燃烧殆尽。

「！」玉空青嘶吼。

何焉声音微颤，「那、那是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愈加动模糊的低语。

玉文竹信步向前，脚踩踏过的地方燃起一簇簇紫火焰，吞噬遍地丛生的枯木杂草，如洪般迅速朝周围蔓烧，目所及的一切剎那染上妖异紫光。

火焰熊熊燃烧，周遭猛地迸发声声凄厉痛苦的惨叫，由近而远、由远而近，那景彷彿置万千厉鬼受烈火灼烧的炼狱中，教人疼裂的哀嚎不止地回盪！

何焉难受地摀住耳朵，不断沁冷汗，好不容易等到声音消停，衣襟早已了大半。

枯朽的荒野归于平静，残馀火焰在灰烬中散发着若隐若现的火光，何焉却只觉得冷，受不到大火肆后的馀。

「看来恶化的速度比想像中快，」玉空青喃喃自语，转问：「你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