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弯起又细又的红眸，甜腻嗓音听得人难受至极。

「真的没有？」

「今天一大早七师兄回来，提到瘴嵐谷最近怪事频发，怕是封仙阵了问题，所以三师兄打算派人去查看状况。」

另一隻正在假寐的狐狸闻言立即睁开，明显对这提议颇兴趣。

「没什么，只是三师兄怕某个炼疯玩过把人给搞坏，特意派我们过来盯着，」白狐狸叨唸着，随后又饶有兴致地靠近何焉耳边嬉笑调侃，「说实话，看你们俩昨晚的样，我真的担心不修把持不住，不小心把你死。」

生气是真的生气，语气也颇为决，但看在狐妖中，何焉那张白净面容却仅是微微皱着眉，些许不耐烦的神，半恫吓效果也没有。

「你在叫哪个师兄呢？是净浊师兄？还是不修师兄？」

「……你们想什么？」

何焉一雾，白狐趁机蹦至他上，小爪踩踏着肩彷若无，丝毫受不到重量。牠弯起狐狸，凑近何焉颈边闻嗅。

玉文竹悄声问：「你想去？」

两隻大妖突来的衝突让何焉直冒冷汗，见上的白狐冷哼了声闔，他略定心神，再也捺不住满腹疑问。

「你可别忘了咱们还在禁闭中，不过……」玉空青睨向旁边看似置事外、实则正侧耳倾听谈话容的何焉，悄悄向玉文竹使了个。

「……师兄？」何焉试探。

「只是开个玩笑嘛！」见手足暴怒，白狐狸那怪气的腔调终于收敛了些，懒洋洋掛在何焉肩膀上不满地嘟噥着：「要是真的吃了他，大伙儿还不把我宰了成狐裘。」

何焉乾脆闭不言。一旁的玉空青和玉文竹对视，心领神会，两人随即若无其事地聊起浮尘的事。

何焉呼一滞，苍白面庞毫无血，双手绞了衣襬微微颤抖，那缠绕着的烦闷越发如沸般喧腾，但那白狐还在继续火上浇油。

妖怪对于灵力知一向灵，纵然何焉受制银索缚、已掩去大半灵息，纯净的气味仍像块不断散发丝缕香气的小甜糕，令人垂涎三尺。

「没有。」

却有几隻家养的大妖怪，那只可能是──

偌大一座空旷的聆居，大约只剩这副躯壳还有覬覦的价值。何焉暗忖若又是为採补而来，面对两隻狐妖，他是否还有商讨甚至拒绝的馀地。

「不修也被叫去了？」

牠张开嘴，思及昨夜那场活生香的人炼炉试验，不由得齿生津。比起寻常人类修士拐弯抹角的双修採补，拆那繁复银链、褪去薄衫后的与鲜血，才是真正滋养妖修为的级补品。

「怎么不叫上我们？」

「我不要。」

幸运的是，牠们似乎意不在此。

话音刚落，周遭气氛骤变，一直匍匐在何焉上的白狐猛地释惊人妖力，震慑得人几乎不过气；牠双目通红、齜牙咧嘴，炸开全怒视着同族的狐妖，与方才那慵懒无害的神态相距甚远。

「因为上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师兄都不在嘛！六师兄的寒毒也还没好全，里只剩不修这个大间人了。」

两隻白狐狸眨，何焉又重复了一次，「我不想和你们玩，请你们离开。」

莫可名状的烦躁加剧，自懂事以来从未有过的心火窜升，烧得何焉满腔疯的牴不经脑袋便脱而。

牠笑问：「我可以吃了你吗？」

「说实话，想不想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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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修没空，要不要同我们两个玩玩？」

既然能随意聆居，想必也是浮尘里的弟。那白狐狸没应声，只是轻笑着，虽然是男人的嗓音，腔调却如小姑娘撒似的甜腻。

「觉会发生有趣的事，真想跟去瞧瞧！喂！二形，你说呢？」

牠吐红，嘴里像是叼着充满香气诱惑的甜果实，一字一句吐极端温柔的嗓音，与玉空青那刻意偽装来的甜腻声调相差无几。

何焉抬起，发现两隻白狐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上，他慌慌张张别过，怀里的玉文竹立刻攀着他松垮垮的衣襟凑到面前，咧嘴：「你明明就很在意。」

「等一！我人还在这儿呢玉文竹！」玉空青炸开满绒，扑到何焉面前不服气地嚷嚷：「你怎么能不跟我们玩呢？我们可以教你很多有趣的事！不是打架斗殴、抓灵兽摘仙果、坏不修的灵、掀翻他的宝贝炉，或是背着师兄偷溜去翻天覆地大闹一场──」

「不兴了？」那窝在上闷不吭声的白狐狸第一次开，牠歪盯着何焉，柔声哄：「你别生气，空青那傢伙嘴臭，等会儿我帮你掉他，好吗？」

一瞬间何焉面发青、浑僵。

「你真好闻。」

何焉嫌弃的神倏地一亮，儘他立刻别过掩饰心中波动，狡猾的白狐仍然察觉到少年神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