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努力地背诵这本小说的全文，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同一本小说里，有他的名字，也有死去谢燃的名字。

真有那么巧合吗？

最重要的是，这本小说里，那个总是什么事都第一个想着自己、护着自己的谢燃——他还活着。

他哼哼唧唧几声，把脑袋蜷缩被里。

门外的钢琴声仍在响起，悠扬且哀伤，就像在漫的岁月中尝尽了孤寂，站在世界的尽等待着谁的到来。

他怔了怔，想床，却发现无法自由活动。

手被绑着了。

对，被绑了。

洛果碎的脑正宕机中，脑袋像被炸开了，晃两还能听到声。

没喝酒，但宿醉。

洛果碎：“……”

醉信息素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他觉得很有必要找机会问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现在还是先搞清醒自己为什么被绑着。

昨晚的回忆慢慢回笼，他的脸越来越难看，透亮的绿眸眨两，他微微张，一时发不声音。

他昨晚都了什么？

“抹布”大反派计划失败，调戏大反派要亲亲贴贴，还咬了大反派的脖颈，想标记对方，然后……他断片了。

“嘶——疼！”

声后，他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他顾不上这些，只觉自己这回是完了，背诵全文的他可太了解谢燃有多锱铢必较，没有活路可言。

必须逃。

他用一秒钟不到的时候了这个明智的决定，傻都知不能留来。

他还不想死。

温柔的钢琴声伴着光在房间里回，就像披着光衣的灵在嬉戏玩耍，绕着洛果碎一圈圈地旋转，提醒他脸颊上的泪为何而。

他呆呆地躺在床上，听着琴声，自言自语：“可能是他吗？”

这事是可能的吗？

一个在六岁葬火海的人，还有可能再见到吗？

“但是……”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好像在跟神明祈祷，颤声，“我也在这里了呀。”

收留

“可能吗？”

“不可能吧？”

洛果碎喃喃自语，这时候要是手里有朵，他大概会摘一片念一句“可能”，再摘一片念一句“不可能”。

万分期待，又担心期待落空。

那首钢琴曲还在耳边响起，好像在努力告诉他什么。

在原来的世界，他认识的那个谢燃定格在了六岁的模样，那时候他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瘦瘦弱弱的，总是丧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欠了他几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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