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通后嘟声缓慢的响了几声，忽然变得急速，毫无意外电话又被挂断了。

时到今日他谁也不怨，只怨自己。

他早就习惯了。

方玉泽说的一也没错，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钱，五块十块，零碎又破破烂烂，全都是她上街去卖菜攒来的钱，一共四千五百多，已经在医院的时候付过一次了。

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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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过世前留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见见方玉泽，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让方玉泽知。

他来这里不过半年，可是他就像的亲孙一样，会因为失去亲人而到痛彻心扉。

年黎拿着手机的手缓缓落回上，表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一辈节俭，就算是病了，也担心会拖累了他。

这么久以来，一个人在家里忍受着病痛的时候，他却纠结在傻又没用的里。

方玉泽就是这样，位，常年繁忙让他只以自我为中心，如果年黎是他的合作对象，可以给他带来利益，那么就算年黎半夜给方玉泽打电话，方玉泽也会接。

年黎捧着那两张纸看了很久，从衣兜里拿手机，拨打了方玉泽的电话。

真傻。

他发觉，有时候人和人建立并不需要很的时间。

天冷的时候，颤抖着双手从灶台掏烤红薯，满是老茧的手捧着腾腾的烤红薯，颤颤巍巍的递给他。

闷痛的快要不过气，年黎双手握，后脑勺一的磕在墙上，他磕的毫不留，自残一般砰砰砰闷响，每一次的磕碰都引起后脑受过伤的地方剧烈刺痛，他依旧没有停，妄图用这疼痛遮盖心脏的撕裂。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年黎打了一通就不再打了，他觉特别累，累的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手机里急促的忙音一阵阵传来，他没有挂断，只是闭着睛任由这阵忙音在走廊里回。

而有的人不论是相多久，都无法建立起来。

他的思绪漫无目的飘，想起他事后双蒙蒙才睁，那时候他失忆了，像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世界，佝偻着，每天都从家里带一份汤给他补。

所以只要方玉泽忙，只要方玉泽心烦，只要方玉泽有任何一小事，他都会挂断年黎的电话，让年黎怎么都找不到他。

因为年黎是他生命里最微不足的东西，甚至不如一只过的蚊，因为蚊还会让方玉泽费心思的拍一打死，可他年黎不值得。

可是他不是。

还有好多好多微不足的时刻，如今想起来却是令年黎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