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间了啊。”

房东在一边用指扣着桌面，陈阿满才如梦初醒。他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屋里面的，推门去，浑的力气觉被掏空了一样，“扑通”一声倒在床上，脑昏沉想睡觉，脑海里却开始走灯，映他的童年、少年……记忆里关于父亲的温馨画面少的可怜，但他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了陈勇跟邱茉莉结婚那天的场景。陈勇年轻时候是英俊的，穿着西服，邱茉莉着肚，穿着漂亮的红裙嫁给他的。

“阿满，我们的孩就叫阿满。”

陈勇把脸贴在邱茉莉的肚上，听着里面的胚胎的响动。

陈阿满昏昏沉沉地睡到晚上，收拾了东西，折返回酒店请了几天假，当晚就坐上回海桐的火车。

几年没回来这里，海桐市到乌青村已经有相通的城乡大了。这座城市的变化真是日新月异，陈阿满坐在大里看着疾驰而过的城市，发现那些画面陌生，多了好多他没见过的建筑、路牌，也有好多他熟悉的楼房被拆掉了。万幸的是，大驶过城区，前一灿烂金光闪过，陈阿满抬眸一看，福泰金店依然在，气势恢宏的立在那里。

他不自觉地去摸自己的手指，当然，那里的婚戒是空的。曾经由于经常婚戒而压来的勒痕，也早就消失了。

大驶离城区，很快开到了村停。陈阿满去老房那里找李秋霞，几年不见，觉得母亲好像又沧桑了一些。

“妈，你等我再挣几年钱，我就回来，在城里小生意，到时候把你接过来跟我一起。”

陈阿满红着睛，余光看向家里那扇斑驳的窗。窗上蒙了一层灰尘，郑其明曾经握着自己的手，在那上面一笔一划地写“地久天”。如今那些痕迹，也都被灰尘浸透，消失不见了。

他提着一袋纸钱，跟李秋霞朝田埂走，两人齐齐跪在墓前把东西全都烧掉，谁也没多说什么话，香灰打着旋儿飞起，迷住了陈阿满的睛，火辣辣的。

结束了乌青村这边的事后，陈阿满把李秋霞送回隔县的老姨家，又给老姨生活费，自己却没有立刻走，而是折返回了海桐市。

像是自欺欺人那样，他去福泰买了一枚镀金的素戒，悄悄在手指上。款式、材质，跟当年郑其明买给自己的一模一样，经典款永不过时，但他跟郑其明却无法回到过去了。

一烈的再次涌来，海一样，拍打着陈阿满的心脏，几乎令他不过气。

忽然，在那一刻，他非常非常非常想再看一次郑其明的脸。

陈阿满立刻在路边拦了一辆租车，朝柳梢街驶去。

柳梢街，几乎跟三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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