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怎么了？”

陈阿满几乎是用气声在问，躲在糕店的角落接这个电话，很焦躁地用手缠着电话线。右一直在，是大凶的征兆。

“阿满，你听我说……村里另一个陈阿满死了，警察给他销了……”

1999年的12月25日午，海桐市的寒如约而至。陈阿满握着听筒，睛有模糊地看向窗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冰冷的雪。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乌青村的傻少年陈阿满是昨天夜里死的，极少门的他，不知为什么昨天忽然跑了去，来到塘边，对着里面的倒影傻笑，然后就直愣愣地一栽了去。

捞起来的时候人已经泡的胀发白。

在李秋霞的里，这两个阿满从小大，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不知怎么的，相上居然也有几分相似，又恰好同名，于是聪明的那个便了哥哥，总是会帮趁着傻的那个弟弟。陈阿满大后就城打工了，每年回去不了几次，但每次回村都会带城里的新鲜玩意儿给那个小傻，傻阿满就会笑，拍着手用齿不清的声音喊“满满……哥……满满……哥……”

如今傻阿满却死了。李秋霞是在隔县碰到来走亲戚的村里人，偶然听说的。她觉得陈阿满有必要知这件事，又实在挂念儿，于是就拨了这通电话。

细细打问了陈阿满的近况后，又轻轻地说：“你最近要是有时间，就回去看看……给他烧个香。”

“嗯，好……”

陈阿满一直低着，后面李秋霞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脑海里哄哄的，炸雷一样。

死亡证明、销……他甚至来不及为傻阿满的突然离世而沉浸悲伤，因为更严峻的现实问题摆在前。如果籍系统上“陈阿满”永远消失，那么他用“陈阿满”的个人份信息的任何事，很快也会落石。

银行卡、火车票……

就算他什么都不，如果遇上一个细心的警察要调查清算这个死人在世间留的一切，那么自己一定会被顺藤摸瓜地找到，而丝剥茧全的真相。

这两个名字相同的阿满，不知是不是从生开始，命运就安排他们成为一藤上的连株果实，看似各自独立，实则互相牵绊。

傻阿满6岁那年，被村里的顽童放恶狗欺负，咬的半死的时候，在旁边麦地活的陈阿满闻讯赶来，拿把狗赶走，又把他拖在一辆装麦的拖车上，拉到村医那里去，帮这个小傻捡回来一条命。

后来陈阿满决心骗婚郑其明，傻阿满的份，又成为他金蝉脱壳的“壳”。这个无依无靠、跟世间几乎没什么联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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