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满坐在屋地小板凳上，扬起脸庞，很认真地说。

“嗯，就为了来我家偷面包吃。”

“……你讨厌……”

提及丑事令陈阿满，起小拳就要捶郑其明的膛，但本不舍得用力，只是轻轻地敲了几。

“抓啊？”

郑其明坐在柜台后面，靠着一个新的棉垫，边说边撕开一包红豆面包，揪来面包自己吃掉，把中间着香甜的红豆馅分留来，陈阿满嘴里。陈阿满拿掸扫着货架，冷不防被喂了东西吃，没反应过来，啃了满嘴。

陈阿满气的拿起掸张牙舞爪，郑其明靠在椅上笑，他披着毯，看起来气比前几天好多了，连那笑意在陈阿满中，都显得格外生动又英俊起来。

陈阿满想，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心”消除了的缘故，他终于可以如释重负，用只有的睛看郑其明了，这样光的郑其明，也比之前更加好看，浑都洋溢着一层薄的冬味，冬是透过窗洒来的，镀金一样镀在他上。

窗玻璃蒙了一层尘土，模模糊糊看不清。郑其明慢慢从椅上站起来，想到了跟陈阿满去乌青村的一幕，他们依偎在陈阿满家那个破烂小屋的床，郑其明握着他的指，在玻璃窗上写字。

“满满，过来。”

郑其明倚在窗边，叫了声陈阿满。

“你怎么又站起来了？医生说不能老站着。”

陈阿满忙过来，就要扶郑其明坐，手却被郑其明的大掌握住了，在窗玻璃上一笔一划地描画。

是“地久天”四个字，跟柜台上摆着的王小波那本《地久天》，一模一样。郑其明说自己才不是写书，而只是在跟陈阿满一起抄书名，陈阿满抿着嘴笑，对这个蹩脚理由一都不信。

1999年的12月23日，在跟郑其明一起在窗玻璃灰上写字的时候，陈阿满在那一刻，忽然很笃定地认为，自己跟郑其明是可以地久天的。

寒

1999年的冬天，天气预报说是海桐市多年未曾迎来的“寒冬”，但目前为止，整座城市尚未迎来寒及大降温，甚至连今年的初雪还没有。

天气晴朗、冬灿烂，所以政府也想办法组织了不少活动，近几年海桐市的外贸产业的不错，一些洋文化也随之行开来。陈阿满接郑其明院后的第二天，就发现街尽多了棵红绿相间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好看玩意儿，有礼盒、有金铃铛、还有红的袜，袜筒里着糖果，引了很多穿着时的年轻男女围观。

陈阿满第一次见圣诞树，觉得外国人的东西真的稀奇地不得了。又从郑其明中听说，今天是平安夜，晚上一般会吃个苹果讨彩。

两个人转遍了菜市场所有的果摊儿，陈阿满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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