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满决心不走了。

“让我多抱一会儿”

郑其明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才醒来，上跟小腹的伤还在作痛。他慢慢睁开，用手掌挡着前格外明亮的日光，虚影模糊了一会儿，陈阿满那张充满急切的脸映上来。

“明哥，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陈阿满两只原本黑圆的睛的像两个桃儿，瞳孔勉在中间挤着，鼻也哭红了，嘴上全是白的裂纹和死。

“哪来的煮？”

郑其明看着他缠满绷带的脑袋。

然后伸手摸了摸，又问：“还疼吗？”

“你还问我……”

陈阿满心里一一酸，泪吧嗒吧嗒来，拿袖的速度都跟不上泪的速。

“你还疼吗？”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看郑其明的伤，想要伸手又不敢，一边哭一边继续：“你为什么要冲上来？万一那把匕首很怎么办，万一正好刺到重要地方怎么办……万一……”

陈阿满不敢往说，光是那可怕的想象都足以令他胆战心惊。他哽住咙，双通红地攥了郑其明冰凉的手。

“明哥，我这条命，不值得让你这么为我牺牲的……”

“我又没死。”

郑其明歪着脑袋看着他，云淡风轻地说，好像昨晚了一滩血的人不是自己那样。

“呸呸呸……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陈阿满连忙制止，恨不得捂上他的嘴让他别胡说八，又从他的脖上扯一细细的银链来，银制的如意锁在光闪着莹白的光泽。

“你有这个……一定会命百岁的。”

陈阿满挲了一会儿这把用自己的命锁改成的如意锁吊坠，在手里捂了以后，又给郑其明重新衣服里去。然后陈阿满扶他起来，拿巾给他脸，自己满脸屎都顾不上。

“明哥，你又救了我一命……我……”

陈阿满咬着嘴，一字一句狠铿锵地说：“我会用我的一辈对你好的。”

“才一辈。”

郑其明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满，嘴角却抑制不住微微上扬。

“还有辈……辈……”

陈阿满着泪笑着，上去亲吻郑其明的嘴。

看起来郑其明的神恢复的还行，至少有力气开玩笑了。

如今关于一辈还是两辈的类似诺言，才真正成为陈阿满的肺腑之言。他亦打定主意，从此自己再也不会离开郑其明边一步。

除非郑其明不要他了。

在那天来临之前，他都会死心塌地地在这片土地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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