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林智便放手，看着郑其明因为骑车而微微被风变形的发说：“中午没吃饱，等给叔叔送完饭，我们再在外面吃东西吧。”

“你吃吧，我不饿。”

郑其明说。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郑其明回来，似乎是一个人回来的，陈阿满听到了郑其明卖东西的声音，没有发现孙林智。所以他走楼，径自穿过那排货架朝门外走。

“你去哪？”

郑其明在他背后问。

“收破烂。”

陈阿满都没回，郑其明才发现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手上还抱着那个装钱的铁罐。

“收破烂还要带这个？”

他指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罐。

“给别人找钱用。”

陈阿满说，又继续朝门外走，站到门框里的时候，又像想起来什么，转跟郑其明说：“5钟我会回来晚饭。”

郑其明毕竟帮了自己很多，该的家务他不会偷懒的。

午的时候送百货的销售商过来，郑其明在门忙着搬货、卸货、把货架上空缺的零饮料补齐，也许是几个小时的忙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都没看见陈阿满，只听到了陈阿满骑着那辆破三车沿街收破烂的铃声。

陈阿满在那个破三车上用红布扎了朵大，格外显，他脖上挂着哨，一边骑着三车一边奋力着，一喊一声：“收破烂嘞~”

嗓音抑扬顿挫。

郑其明觉得自己的耳朵像被陈阿满这句话满了，一整午，仿佛有200个陈阿满同时在自己耳朵里面喊着让他卖破烂。

傍晚他忙活完的时候，发现柜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了两盘菜、一碗米饭，还冒着气，而陈阿满不知去向。

郑其明以为陈阿满今天大抵是生意兴隆，收工会很晚，便没有等他，坐吃饭，留了一半的菜，用空盘扣住。但直到掌灯时分，也没见陈阿满回来。

郑其明坐在门，一边摇着扇一边看店一边等，直到月亮来、星星来，草丛里的蛐蛐儿开始吱哇叫，陈阿满还没回来。

看了表，此刻已经是晚上9。

于是郑其明起，把店门一关，便门了。他沿着街走了一圈，问了在路灯底摆桌象棋的老李，问了饺馆里正在桌的张，问了旁边友益糕店里拿苍蝇拍赶蚊的卷发老板娘，没有人在晚上看过收破烂的陈阿满。

郑其明找了一圈，空手而归，靠在门的洋槐树，心事重重地了烟，直到细细的烟雾升腾到半空中，挡住了他的脸，郑其明才忽然顿悟，烟雾好像把自己的心也挡住了，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没等完，他便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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