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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10万块不好挣，陈阿满暗想。一个木着脸的、分寸很的冰山男人，一个得骨癌的脾气很怪的爹，要通过这两个人的重重考验，过关斩将，才能取得来之不易的胜利。

阿满嗅了嗅，觉得郑其明的烟的味似乎有特别，没有那么难闻。

“不是这样的，我……漂泊久了，我想有个家。”

郑其明不置可否，把烟灰缸推至一边，开始讲自己的况：“我爸是骨癌，住市中心医院，动不了。请的有护工，但不是全天，还需要一个家里人看着，我要看店，忙不过来。”

“我是征婚找老婆，又不是面试病房护工。”

他悄悄撇了一桌上的烟盒，蓝包装印着星星暗纹，名字也很好听，是一的名字，叫“满天星”。

“嗯。”

郑其明抬眸，白了他一。那个白很生动，陈阿满忍不住笑了，挠了挠有些发的，然后：“我看你征婚启事上调的是照顾病人，还有孝顺。照顾病人很麻烦的，就算彩礼钱，很多人也不会为了这个装的去，要真正有心的人才能到。我的话，照顾人的能力还可以，也有经验，所以符合你的基本条件。”

说这番话的时候，陈阿满的神里闪动着一陷回忆的真诚，似乎他真有个卧病不起的父亲，而他是病床前的孝。

“而且”，陈阿满顿了顿，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很想为自己再争取一番：“你刚才也说了，看我的脸……还算顺，那就是能看的去，夫妻之间，这也很重要。”

“我知你的意思……那个征婚启事我看了。要照顾老人是不是？我会照顾人，之前我爸得的偏，就是我在家里给他把屎把，连褥疮都没让他。我不怕脏，也不怕累。”

郑其明看着他说，那神似乎能察人心。陈阿满想，自己好像有无所遁形——因为他确实如此，动机不纯。

“别光冲着10万块钱彩礼的噱来。我家这况特殊，丑话我提前说明。”

“我爸病着，脾气差，人也，别有用心的人逃不过他的法，毕竟是他要看我结婚，所以也要过他那关。”

陈阿满嗫嚅着说。

郑其明把指指尖搭在烟灰缸的边缘，说话的时候指尖微动，在玻璃上敲有节奏的“叮”声，带着某微妙的震慑，但语气很平淡。

“夫妻”一词讲起来真是别扭，像了一枚青橄榄。自己明明还是个细豆芽菜模样，说“夫妻”两个字的时候，陈阿满觉得都是涩的，好不习惯。

“这个况我能接受……如果咱们试着谈谈，觉得能谈的话，后面我可以去照顾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