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厨房，把所有电源排查一遍，没发现问题。正要回屋，北灰又跟来，继续用鼻拱冰箱。

也不知怎么回事，北灰第二次这样，他突然觉得有烦。

或者说不是烦，是某莫名的焦灼。

“怎么了。”林晃耐拍它的，“你今天没少吃啊，闹什么？”

北灰用鼻重重一气，转要往院里走，又回看他，小神里全是执拗。

林晃无奈，“我有钥匙，但大半夜摸人家很没礼貌。”

他说着看了手机。邵明曜要是还醒着，肯定会再回一句晚安，但聊天框里安安静静，a-level考完后，邵明曜难得有了间作息，不那么贪黑了。

“要不我给你饭吧。”林晃叹气，拉开冰箱冷冻室，“之前好像有没吃完的冻……”

他话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脑里一钻些没边没际的想法，他抿沉思片刻，转拿了邵家的钥匙。

“走吧，回去看看。”

林晃是有迫症的。只要有焦躁，就一定会排查仔细，确认无事发生才行。以往把家里电都排查过，那焦躁就会消失，但今天却越来越烈，尤其是了厨房。

他想不到别的，就只能还有邵家。

虽然知百分百是自己有病，但还是想去看一。

他不想吵醒爷孙俩，用手机晃着亮厨房，把蒸箱烤箱、微波炉电壶全看一遍，天然气阀门也检查过，一切正常。

北灰蹭在脚边，这会儿倒是乖了，也不叫。

邵家爷孙俩睡觉声都轻，家里一片静谧。

林晃瞟了客厅的狗粮袋，不太想去哗啦声，低声问北灰：“给你拿剩饭菜行不？”

北灰没声。

林晃便打开冰箱门，掏了吃剩的酱骨来，又随手拿起克笔，在冰箱门上留言。

【爷：对不起，北灰半夜饿，我来把酱大骨拿走了。——晃】

放笔，手机闪光灯在那些备忘录上一晃而过。

林晃目光却突然停顿。

北灰看着骨，急迫地了两气，用鼻拱他的。

“等一会儿。”林晃轻声说。

他仔细看着自己两个月前给邵松柏写的那些三注意事项。

邵松柏当时没大事，住院医生给了几条三老人的日常提醒。血脂那块，他记的是“控制血脂，防范心脑血斑块形成和脱落。”

大夫原话如此，他后面又自己查，随手抄了几个心梗和脑梗的前兆在上面——“心绞痛易与手臂痛、背痛、胃痛、胃胀混淆。不可过饱，警惕无缘无故的胀气打嗝，和间歇发作、每次2-15分钟的疼痛及闷。”

林晃抿了。

北灰又拱他，他轻轻用脚把它拨开，“别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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