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一多才开始的。”林晃往旁边瞥一，“你不会礼拜六还学到四吧，陈亦司让我提醒你小心猝死。”

正要折返，邵明曜却忽地垂手攥住了他。

他仰靠着椅背, 把图纸盖在脸上，嗅着钢笔墨的味, 许久，吁一气。

外天黑到极致, 但再过一会儿就会亮。

林晃，“蝴蝶件。”

林晃回复：【邵明曜, 我好像把决赛作品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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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街上黑灯瞎火，只有几路灯孤立无援地亮着。

林晃惊愕看向窗外，只见邵家院里一亮了灯，片刻后又黑去。

手机还剩一格电, 邵明曜给他发“晚安”时他早都睡过去了。

【sy：来吧。】

林晃没再解释，再往就没灯了，他看着底那黑乎乎一片，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回去吧。”

邵明曜跟在旁边慢悠悠地迈着步，“回去一直在稿么。”

林晃问：“什么？”

沉浸心, 觉才刚提起笔, 放时却已经四了。

很么。

放手机去倒, 刚一起，手机就震动。

邵明曜见他便慨：“你这发，每次都能新形状啊。”他伸手拽着林晃额前翘起的一绺，抻了一会儿，一撒手，却比刚才更翘了，没忍住乐声，“没救了。”

现在？

“没想好。”林晃说，“可能用店名吧。”

他落后半步，邵明曜拽着他往走，“买的东西忘给你了。”

林晃没带稿来，随意介绍：“算慕斯类，柠柚和果调味，会把功夫在层次上。”

“更复杂。”林晃想了想，“不仅要件，我想日光投影，慕斯表面会有蝴蝶砂。”

邵明曜眸光微动，“名字呢。”

邵明曜笑了两声，“听到消息才醒的，想知糕设计成什么样。”

林晃趿拉着拖鞋来，窝。

, 利落地在纸上勾画标记，琢磨每个层次的调味和质，细化、调整, 一气呵成。

林晃拾起那张纸举在台灯前，灯光把纸打透, 那只轻盈的蝴蝶砂慕斯仿佛已经在他前。

邵明曜“唔”了一声，“法甜的造型也很重要吧？”

“烦人。谁要你救。”林晃拍开他，独自往坡走，走两步又掏手机照了一。

邵明曜问，“像我生日的那个？”

“眠蝶？”

四钟，连小飞虫都舞不动了，邵明曜站在灯，估摸是门急，衬衫穿得不太板正，摆散来，袖随便一挽，一只手揣在兜里，透几分罕见的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