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晃神平静，“陪表弟逛书店，姑非要给你带东西。”

邵明曜“啧”一声，把书正着反着来回瞅了几遍，“姑真好，我喜。”

“嗯。”林晃垂眸，“喜就好。”

拉杆箱咔啦咔啦地转，两人慢吞吞往坡上走。

林晃落后半步，一路抬看着邵明曜的侧脸放空。走到中段，他往坡一眺，惊讶：“雪没了啊。”

老杏树只剩光秃秃的树枝。

邵明曜“嗯”了声，“年初一升温化雪了。”

林晃：“可惜没拍照。”

邵明曜看他一，“不可惜。”

林晃不和他辩，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直到站在自家门才恍然大悟。

“邵明曜，我家灯泡怎么亮着？”

小院并不如预想中漆黑，温昏黄的光从院里漏来，把院门外都照亮了。

林晃拧钥匙门，果然——不仅开着灯，还换了个超大功率的灯泡。

“邵明曜——”

邵明曜扶着拉杆箱跟来，云淡风轻：“哪有人家大过年黑灯的。”

站着说话不疼。

林晃拉衣领，顺便摘了罩，“灯泡费电。”

爷不在，北灰也不闹，整条坡街好像只有他俩，每个字都像有回音似的。

林晃的声音透着十足的不兴，但他嗓音又低又轻，好像越是不兴，就越搔得人。

邵明曜看了他一会儿，“刚走神了，你说什么？”

林晃瞪他，“我说灯泡费电。”

他站在灯，睫上镀了一层细密的光，瞪人时睫会颤，泛起涟漪。

邵明曜还是没吭声，只站在几步之外看着他，视线掠过那一对黑仁，被冻得泛一层粉的鼻尖，还有那串久不见了的刺青。

从最上面那只蝴蝶开始，一只一只，一直数到畔。

“邵明曜。”林晃又叫他。

“嗯。”邵明曜收回视线朝他走去，“费电了，那怎么办呢。”

他站定到林晃面前，挨得有近，微敛着，垂眸看着林晃。

“原谅它吧，它只是想等你回来。”

林晃顿了一会儿，也垂看向地面，两影面对面，莫名其妙地就贴在了一起。

“它又不能自己开自己。”林晃低声争论，“我是在说你。”

“我。”邵明曜声音更低一分，像染了些老院的寂寥。

“我也一样。”

林晃心尖一，睫不受控地轻颤，止也止不住。

好半天才定住神。

他抬眸看向邵明曜，“一样什么？”

邵明曜又不应声了。

他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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