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仰起直勾勾地看着邵明曜，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耳边。

邵明曜伸手抬起他的脸，拇指悬在他侧，似有克制，但最终还是轻轻落在蝴蝶纹上，指腹沿着蝴蝶们蹁跹的动线逐个挲过，停留在最上方那只。

邵明曜眸光微动，一勾指，摘了那只轻飘飘的罩。

温渐渐透过罩传过来，温着那些刺青。

邵明曜怔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搭着林晃的脸颊。

像要落在人心尖上。

他松了手，缓缓把那带挂回林晃脸上。

刺青被遮住的一瞬，那只大手又忽地掀掉了罩。

小孩拆开绷带，摘罩，节生，又站在他面前。

许久，他的手指终于顺着他的耳廓摸到后面，挑起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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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它们明明在林晃脸上振翼，却像在他心底掀起一飓风。

“嗯。”

手指碰到耳边，又停顿住。

罩，少年五官清俊温婉，肤白玉透光，像那新生的杏，结着一层絮絮的绒。一串浅蓝的蝴蝶刺青沿着颌缘，从边到脸侧，蝶翼轻颤，翩跹起飞。

“嗯……也不是。”

我想着也把痕迹遮住算了，所以……”

邵明曜怔住，垂眸与仰看他的林晃对视。

邵明曜凝视着林晃，轻声问：“纹过的肤还有觉吗？”

只留清白，澄澈，焕如新生。

那年火场里，妈妈抱着他。

“不能算毁容吧，邵明曜。”

林晃边抿了一丝笑。

他单手托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的仰视中，拇指在刺青上重两。

“摘吧，邵明曜。”林晃轻声说，“你想看，你自己来摘。”

邵明曜迟疑片刻，“可以吗。”

林晃突然抬眸定定地看着他，“邵明曜，你很想看我的脸吗？”

“为什么纹蝴蝶？”他嗓发哑。

邵明曜惊讶，“也在脸上纹了一只狼？”

林晃抬手摘罩。

邵明曜的手指在他脸颊上犹豫了很久。

“本来是要纹一只凶狠的小狼。”林晃顿了顿，“但躺后又忽然想起——”

邵明曜没答，他像是恍神了，许久，才重又将视线落在林晃的刺青上。

这双瞳仁里，昔年的戾气早被岁月洗刷殆尽。

让人想一直捧着，一。

老院里，邵明曜捧着烧瓶。

像注视一个陌生人，又像隔着岁月注视五年前那个死气沉沉的小孩。

的，薄的，有些凉。

林晃睫微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