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又被敲了。

这次不是钢笔，邵明曜屈起指，用指关节敲了他。

比钢笔敲得重。

“好好说话。”邵明曜警告般地。

烦啊。

林晃说，“开店啊。”

陈亦司在院里附和：“没错，把它得更更大，赚多多的银，招来无数的网红……”

“真这么想？”邵明曜坐回林晃边，确认地看着他的睛。

林晃依旧盯着桌面，手指拨拉着那些卷边的习题纸。

半晌，“嗯”了一声。

“开店和上大学不冲突。”邵明曜说，“你能一边异地上中一边开店，为什么不能上四年大学？”

“没必要。”林晃终归还是不耐烦了，“我姑没要求我考大学，能好好活着，没病没灾，饿不死就行了。”

邵明曜听着，“那你自己呢？”

“什么自己。”

“你自己也这么想？”邵明曜起说，“你现在的成绩太差了，明明可以得更好，也用不着付多大努力，稍微使把劲就能提一大截。”

林晃别开看着窗外，“对开店没用。”

“开店是开店，继承母业很好，但不妨碍你去看到更多东西。”邵明曜说，“开店又不是造航母，中途几年探索别的，不会让你一败涂地。”

林晃愣了。

邵明曜大手在他上一，“回了。”

邵明曜拎着书包路过陈亦司，陈亦司冲他比大拇指，“天之骄觉悟就是。但咱家崽真不图那个，也没人指望他人地，糕店开好了不少赚，他自己也轻松自在。”

邵明曜顿步，垂眸斜他一。

“你是林晃？”

“嘿。”陈亦司看着他的背影乐，“这狼崽确实凶哈，劲儿劲儿的，老还中意——崽？嘿？”他冲林晃挥手，“发什么呆啊？”

林晃回神，无言地看着他。

陈亦司怜了，“学迷糊了吧，我给你煮个脑面补补？”

“……不吃。”

林晃面无表地拾掇起桌上的卷，“想吐。”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来小时整理那些笔记。

洗漱完上床，林晃困得迷迷瞪瞪，连短视频都不想刷了，手机一扔就想睡。

邵明曜的微信却在这时来了。

上一条微信已经是很久前的。

邵明曜似乎看清林晃依旧不习惯回消息，平时大多打电话，或者推门而。

这一次，他发了张照片。

是当年那只玻璃烧瓶。

在台灯拍的，举着手机的手影投在烧瓶上，廓模模糊糊，像一团蝴蝶。

林晃困意散了，在黑暗中捧着手机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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