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邵明曜终于扭朝他看过来，但表过于复杂，实在难以解析。

是先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捡破烂，还是解释生病是怎么把三十公斤的自行车扛上的坡。

话音戛然而止。

邵明曜拧着眉低声：“已经丢不了他的人了，他还要嫌，扯不扯。”他说着伸手越过林晃，推开门，“愣着什么啊，——”

“邵明曜？”

郁褪去，像平时和秦之烨俞白说笑时那样明朗，甚至还添了几分痛快。

林晃终于把钥匙摸来了，随问：“扔什么？”

车把前端还被钉了个小筐，疑似小卖店两元钱的洗澡筐。

林晃停顿，打量他片刻，忽然问：“那和好么？”

“他要扔我东西。”邵明曜皱眉，“有钱人的铜臭病。”

钥匙挤在塑料袋角落里，掏着费劲。邵明曜站在一边等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邵明曜把单词书一合，“我话都到这份上了，你不让我去学？”

”咬牙切齿的声音。

……

门锁开了，林晃却迟疑着没挪步。

“……”邵明曜一气，“行，那请问，我可以去你家学一会儿吗？”

“我爷那自行车，早就给我了。他嫌脏破丑，摆在院里晦气。”

“你喜吗？”林晃着问，“喜就还给你，不收你车链和筐钱。”

“我以为你不要了，你要是……”

邵明曜伸手在他锁骨上一，快步踏院里，跨上车，叮铃铃地掐了两车铃。

又嘛。

“没。”林晃默了一会儿，“没空琢磨呢。”

“你听到了？”

林晃皱眉，“想去你直说。”

林晃忽然想起来，“礼拜天半夜，你和你爸吵了么。”

“那我没空跟你和好。”

“没听清。”林晃没好意思说那是他冒的元凶，“还以为是错觉。”

……

邵明曜差没认来。

林晃本想说不和好就别来，但看一隔院，终归是把话咽了去，低掏钥匙。

“你那是焊死在门槛上了。”林晃纠正他，“我想问你要不要，都不好意思开。”

林晃实在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起。

铁锈打磨净，车座得锃亮，补上了新的车链，不过看成还是二手的。

邵明曜忽然笑了。

邵明曜冷笑，“三个问题，有答案了？”

幼不幼稚。

院里，那辆晦气的自行车好端端地停在老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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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坐门槛上了，还需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