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邵爷爷挥带之前，他已经看见邵明曜偷偷红了。

也是那时才混混沌沌地意识到，他好像很在意那棵树。

林晃收起回忆，“不知。”

电话两无话，但谁也没挂，仿佛一经年的默契。

林晃右手酸了，把手机换到左手，耳边忽然飘来一声低叹，像错觉似的。

“你的话确实多了。”

林晃说：“我已经好了。”

或者像陈亦司说的，他压就没病过。

“什么时候好的？”

“回去后，没多久。”林晃想了想，“记不清了，没留意。”

“契机呢？”

林晃答又止，半晌才：“也没留意。”

邵明曜“嗯”了一声，沙沙沙地写着字，过几秒忽然提声说：“行了，原谅你了。”

林晃一愣，“真的？”

邵明曜说：“我在和北灰说话。”

“……”

“你想什么事呢。”邵明曜语带奚落，“当年树受的伤、我受的伤，还有今天又摆我一，新仇旧怨，咱们慢慢算。”

林晃不禁想问，如果我也贴墙站一会儿，你愿不愿意放过我。

最后还是把洗衣机换了，毕竟隔确实有老人。

“新”洗衣机淘自二手市场，原主人用了三年，两百五成，再加三十八块货拉拉。

邵明曜上学经过，被那台泛黄的机刷新了三观，纳闷地问：“你得起借读费，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林晃心还在滴血，没好气：“攒钱赔你树。”

邵明曜一哂，“不是给你估过赔偿金么，你抠的这小钱能什么用？”

提起抠门这茬，林晃更烦了。

当年邵明曜发短信说：【就算不判刑，这树百年树龄，一年十万，千万起赔。你就跑吧，利利，跑得越久越贵。】

甜品店去年还清了小姑的本金，如今还存一笔利，但童年影太大，即便他知一千万纯属胡扯，潜意识却仍然觉得自己随时可能面临一笔额欠款。

再说，小钱就不是钱么。

他忽然又想起，邵明曜是大少爷，和他这人不是一条上的。

那烦变成了烦躁。

邵明曜好像又问了一句生活费够不够什么的，林晃皱眉：“少我。”

邵明曜停住脚，“你什么态度？”

“说话。”

林晃抓起包从他边挤过去，“烦，让开。”

一回校就听到混们在厕所老地方盘逻辑。

认真的样比陈亦司玩剧本杀还稽。

“林晃杀了邵明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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