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爷孙俩一起沉默了。

他依旧不知该不该说谢，老规矩，直接转走人。

第一桶快要洗完，甩桶开始减速，院门突然被“嗵嗵嗵”地砸响了。

“明曜，和小邻居好好说话。”

林晃愣住，把门拉大，这才看见邵明曜边站着的老。

林晃把门拉开一条，邵明曜冷着脸站在门外，左肩挂着书包，右手拄着一只老式革拉杆箱。

邵明曜把东西丢在桌角，本翻过一页，重新上耳机。

他从宁夏旅行归来，把拉杆箱给孙提，两指悠闲地勾着一盒特产黑枸杞。

“放学晚了，垫垫。”

林晃不想合，但碍着那些打量的家伙，还是拎着扫帚去了。

邵明曜完一段听力，走廊有人经过，他抬扫过那几个人，朝林晃勾了勾手指。

林晃发懵，不应该在自习吗？

林晃望着那侧影，恍觉邵明曜是真的开了，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鼻峰，眉邃。

门外响起一个年迈沉着的声音。

晶莹剔透的，颜比那天早上买的，是黄馅的。

“今天是最后期限。”邵明曜语气不善，“我都说了我家人喜静，你故意找不痛快？”

“……”

林晃说：“不饿。”

他回忆了一会儿这些天看见的邵明曜，和发小们聊天时笑容明烈，对不熟的人会显得冷和凶，安静来独又有些温和。

还是那么血生动，这倒和当年没变。

邵松柏年过七十，依旧神矍铄，腰杆不见佝偻，只是肤比当年晒黑了，也瘦了。

林晃对着那两只大烧麦发愣。

门外逗留的人抬脚走开，林晃隐约有察觉，不太确定，最终还是拎起了那袋烧麦。

邵明曜等他走近，手摸向书桌堂，“饿不？”

到了礼拜五，林晃格外小心地不去邵明曜的霉——午提前十分钟教室，放学立刻回家洗澡，把脏衣服扔洗衣机。

“邵爷爷！”林晃吓死了，“原来您还在世啊。”

但他明明说了不饿。

林晃被缠得无奈，“你哪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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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邵明曜回家前，时间还够再洗一桶窗帘。反正北灰不会说话，只要不让邵明曜自己听见，他就可以不换洗衣机，明明能凑合用，浪费钱什么。

“……”

邵明曜学习时着一副细银框镜，镜片净剔透，镜片后的人神专注，有淡淡的疏离。

“快周末了。”邵明曜在后淡淡提醒：“别忘了换洗衣机，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