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晃落后两步，给小姑发消息报平安。

包乐天突然不说话了，回盯着他，林晃指尖停顿，问：“不让带手机么？”

“外地生可以，但……”包乐天有些支吾，看向那诺牌手机，这家手机厂商好多年前就破产了，他差以为自己穿越。

他打量着林晃洗得发薄的衣服，唏嘘：“借读费不便宜，别糟蹋家里的支持。”

“听到了吗？”这次他格外执着，非要林晃表态。

林晃垂眸，“嗯”了一声。

九中的教学楼呈“工”字结构，新班级在“工”字那一竖的最后一间，能透过窗看见前后两横排教室。

林晃站在讲台前，顺着后窗看隔班。两扇窗差不多垂直，距离近到推开窗就能握手的程度。屋里没人，引他视线的是摆在窗台上的一把弹弓，红木手柄拼钛金弓，是个丽废。

弹弓旁扔着一颗啃了两的杏，已经氧化了。

林晃突然有些渴。

“安静！！”

黑板用力捶打着讲台桌侧面，粉笔灰飘了林晃一罩，他收回视线，看着底的三十来号人。

嗑瓜的，自拍的，涂红的，打游戏的……妖鬼怪品齐全，关键是没人穿校服，林晃更加确定自己犯病了，刚才包乐天介绍的规章制度都是幻听。

前排学生不满地抹去茶杯上的粉笔灰，“老太太，讲台桌迟早被你敲散架。”

班主任叫吴丽霞，五十好几了，材枯瘦，是退休返聘回来的。据说只有她能和每届最难的班和平共，教育理念主打一个不见为净。

倒数第二排的男生从嘴里扯一糖，冲林晃吆喝：“老太太说你叫啥？你自己没嘴啊。”

他后面的个攥着一手扑克，大剌剌：“你聋啊，人家叫林晃——哪个晃啊？”

“魏康鸿你个臭文盲！除了满大街瞎晃的晃，你还认识哪个晃？”

哄堂大笑。

吴丽霞直接把黑板砸了过去，卷起教案继续“嘭嘭嘭”地敲讲台桌。

镇压无效。

她不禁有些担心这个新生，不光因为家的代，还因为这个男生上有安静易折的气质。

一阵风来，t恤贴住林晃的腰，薄得不及半掌，更让她担心了。

好在林晃没什么反应，那双眸自始至终笼在一片沉寂中，像在令人焦灼的教室里撑开了一小块静音屏障。

林晃在盘算自己会被安置在哪。

虽然单人单桌，但座位都稀稀拉拉的，每组都可以加人。他不确定小姑打好招呼了没，他必须得靠窗坐。而且他希望坐最后排，不容易被人关注，也方便上课睡觉。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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