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愣。

以前，他总觉得世间女皆恶毒，觉得白馥生在皇室，也是个满腹诡计的女。她靠近容景睿，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图谋。

意识到脸上漉漉的，她快速拭泪起，不如何都不能在外人跟前哭。她有她的骄傲，与生俱来的尊贵，不允许她向任何人示弱。

可是笑着笑着，泪却止不住落。

好像是他！

五月远远的望着，眸微沉。这些时日，他是看着她与容景睿恩有加默契渐生的。而后又看着她从神坛跌落，成了如今的狼狈不堪。

白馥说话句句诛心，让皇帝觉得又羞又恼，可她说的又都是事实，他愣是憋不一句话来。

“皇上是想杀了我？还是想着给景睿多纳几个妾室呢？”白馥笑得嘲讽，“若是多纳几个妾室，皇上最好给恭王府多备几个大夫，我怕殿的扛不住。他不来看我也没关系，他不理我也没事，我关心他我理他就行。横竖这世上不少东西，都是一厢愿的。”

起的时候，她看见了回廊尽一闪而逝的红影。

所有人都走了，白馥在屋里，在黑暗里一个人静默了很久。

皇后望着白馥倔的容脸，惨白的脸上没有半血，活脱脱一个纸片人，单薄而消瘦，“你还是离开景睿吧，皇上决定的事绝对不会更改。本不想拿权威来压制你，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景睿好，就该成全他。景睿不该局限于恭王之位，他有更大的背负和责任。”

一厢愿，说的不就是他们自己吗？

这丫嘴太厉，兜着圈的骂人，还骂得不留痕迹，实在教人心里恨得。

可是后来她为容景睿怀生，五月才明白，不是容景睿识人不明，而是自己瞎了。

文武百官朝贺，是怎样的闹。

“你！”皇帝哑然。

皇后垂眸，“你何必固执呢？”

离开屋，拖着疲惫而无力的，亦步亦趋的朝着自己的院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心在滴血。看看这恭王府上满目的红绸，再看看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何等的格格不。

如斯，从小到大，父皇都舍不得她哭。可是现在，她的泪，比她过去的十多年得还要多。整个人消瘦去，眶凹陷，再过段时日，怕是要包骨了。

如今的所作所为，跟昏君暴君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个弱女，你们却想防贼一样防着我。我不过是偷了你们一个儿，可你们窃取的是我父皇的江山。到底谁才是天最大的贼？”

倒是皇后叹息，“你何必如此固执呢？你要知，如今已是大祁的天，再也不是大殷，你若是执意如此，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到时候连仅存的尊严恐怕都保不住。修儿在本的里养着，本一定会好好待他，你只放心就是。你若是还有什么要求，只提来，本但凡能到的一定会答应你。”

前院在喧嚣，大概是皇帝与皇后走了，容景睿前往送行。

这一番话，说得皇帝面红耳赤，怒不可遏。

皇帝怒斥，“冥顽不灵，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别以为你是前朝公主，朕就奈何你不得。朕警告你，若你还是死缠烂打，缠着景睿不放，别怪到时候朕手无。”

“皇后是想告诉我，是因为我拦了他的路？所以你们容不我？”白馥冷笑，“这世上但凡有本事的，都会自己去争取，压制一个女算什么本事？他若是天立地的男儿，自己想要的，就自己去拿。”

“你们与其防着我，还不如用心思在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上。我如今还有什么？我一无所有，除了我这条命，该拿走的不该拿走的，连我儿都在你们手里了，你们说我还敢轻举妄动吗？”

如果父皇还在，如果这是大殷，那么这份闹原本是属于她的。可惜，她太自负，太过信某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固执的何止我一人？”白馥切齿。

“我要留来，皇后娘娘也肯答应吗？”白馥无温。

走得累了，她便在园边儿的回廊里坐了一会。如今人都在榭那边吃着宴席喝着酒，所以园里很安静。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想起在山村里的那些缠绵与温馨，不自觉的笑了笑。

就像鹤人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又陌生得，连她都不敢再认。

什么叫窃国贼？

明明曾经相，为何如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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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起，“皇上势在必行，你好自为之吧！别怪本没提醒你，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无论怎么努力还是会失去。你跟景睿缘分已尽，若景睿真的你，就不会纳妾，更不会保守你的份，而不是光明正大的许你为妃。你问问自己，除了恭王府里的这些人和皇里的那些人，天人还有谁知你是恭王妃？这难，不是景睿的态度吗？”

“好自为之！”皇帝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