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哪怕只是一！”

“没有，一都没有。”今夕抬步离开。

“等等！”容景宸疾呼。

今夕一气，垂眸驻足。

“你不是今夕，那你的真名是什么？”他问，“我想能在临死前记住你是谁。”

“天胤。”他微微侧脸，加重了语气，“天胤。”

语罢，再也没有逗留。

容景宸看着那影消失在微光的尽，再也没有回来。音犹在耳，昔人已没。他保持着远望的姿态，齿间辗转着他的名字：天胤。

低间，容景宸笑了。

真好听！

他想起了王府里的那一池莲，犹记得他一人一莲，白衣素裳伫立荷池边的景。心微凉，却是边带笑，倒是可惜，再也看不到来年的莲盛开。

天胤……

那一夜，天牢传消息，废太容景宸以瓷片割断了颈动脉而自尽亡。听说当时鲜血染红了大半个地面，狱卒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气儿了。可奇怪的是，容景宸的嘴角带着餍足的笑意，走得似乎很安然。

林慕白望着站在车边的今夕，面微凉，“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多谢皇成全。”今夕一笑，“其实皇那么聪明，知我为何要去见他。左不过是想让他走得安心一些，也让自己走得安心罢了！”

“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林慕白一气，“离开京城，找个僻静的城镇，好好过你的日。忘掉十皇，忘掉那个不堪的过往，好好的活去。”

今夕底噙着泪，却还是勉笑，“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皇，不知是不是又要再等六年。皇知的，我不想再等六年之久。”

东方已经现了鱼肚白，依旧昏暗的世界里，晨风寒凉，撩动谁的心，跟着微微的疼。

林慕白想起了今夕的小时候，那个胖嘟嘟的少年，最缠着她，在闱的回廊里肆意的奔跑，声气的喊着，“皇，等等我——”

眶里噙满了泪，林慕白笑得羽睫轻颤，“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所以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你的惯来不好，要珍重。”

今夕，突然跪在林慕白跟前，重重的朝着她磕了三个响，“天胤走了，皇也要保重自。天胤还等着皇办完了朝廷大事，能与你再次重逢。我会写信去红坊，不会让皇担心。”

“好！”林慕白笑得比哭还难看，“快走吧，天要亮了。”

“皇保重！”今夕起，转上了车。

放车帘的那一瞬，有泪落，今夕一跌坐在车里。他不敢哭，怕惊了外的林慕白。有时候离别未必是件坏事，今日的离别是为了来日的重逢。

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还会再相遇。那时候，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直到车离开很远，今夕才放肆的哭声来，声声念着，“皇——”

“天胤！”林慕白哽咽得不成样。

肩上，一双手轻柔的落，“他只有离开京城，远离是非恩怨，才是最好的归宿。”

林慕白狠狠，泪如雨，“我知，我只是舍不得罢了！从小他就养在我里，我是看着他大的，一眨重逢又要别离。此地一为别，不知何时聚，也许此生再无相聚的机会。”

“会有的。”容盈一声轻叹，而后又重复了一遍，似是对自己说的，“会有的。”

会不会有，大家心里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