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一声冷哼，上疼得厉害，一颗心早已麻木。她哑着嗓开，“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我在你里，也不过蝼蚁，死了也就死了。”

“你现在死了，不就见不到你儿了吗？”宋贵妃笑得凉凉的，“你说，若本以你为要挟，迫令容景垣自尽，他会不会照？”

徐慧剧颤，“宋翊，你敢！”

“本有什么不敢的！”宋贵妃缓步上前，“如今太执掌朝政，后皆在本手里。皇上命不久矣，这一切已经是定局。偏生得你这样的顽固不化，还敢跟本作对，本就要让你知，什么叫生不如死。”她突然钳住徐慧的颚，迫令徐慧直视自己。

“徐慧，本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招供这一切都是皇后指使你的，本就饶你们母一命。本言必践，如何？”

徐慧笑了，突然一血吐在宋贵妃上。惊得宋贵妃连连后退，当然大怒，“徐慧，你找死！”

“宋翊，你给我听清楚，我们母一心从不惧死。这世上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想让我诬陷皇后简直痴人梦。我今日一死，来日就算鬼都不会放过你！”音落，鲜血沿着她的角不断涌。

“犯人咬自尽！”酷吏惊呼。

宋贵妃站在那里，看着徐慧闭上睛之前，那怨毒的眸光。微微一颤，这让她想起了华侧妃临死前的神，不由的突然抬步往外走。

徐慧自尽的消息很快就传天牢，传遍闱。

皇后险些厥过去，所幸被苏娘和海富快速搀住。她的颤抖得厉害，“宋、宋——本不会放过你！你、你——”她呼急促，整个人在皇帝床前，顷刻间泪如雨。

“皇上！皇上！”她连喊两声皇上，已经泪满面，“您都听见了吗？快起来吧，再不醒过来，他们母两个就要把您边的人，都斩尽杀绝了呀！皇上！当年你没能救妹妹，今日你还要错过谁？皇上啊皇上，天要塌了呀！”

语罢，皇后跪在龙床前，狠狠朝着皇帝磕，“皇上，臣妾求您了——”

苏娘与海富跪在那里，只能陪着落泪，再无别的法。

床榻上，皇帝突然弹坐起，双瞪大如铜铃。

众人皆喜，皇后大喜，“皇上，您醒了？”

一刻，一鲜血瞬时染红了床褥。皇帝看了皇后一，而后睛一闭，重重躺了去，再无声息。

大喜大悲，最后只剩皇后那一声歇斯底里，“皇上！”

海富连带爬的跑寝殿，“御医！御医！”

皇里作一团，脚步声纷至沓来。

皇后神呆滞的坐在边上，看着寝殿里的人来人往，不知该作何反应。寝殿外有妃在哭，咿咿呀呀的哭喊声，吵得人耳蜗疼。明晃晃的烛光，落在皇帝的脸上。

她突然发觉，原来皇帝也老了。两鬓斑白，再也不似当年的意气风发。其实他早已经过了盛年，儿们都已经大了，而那些属于他的回忆，正在逐渐老去。

“你就这么急着去见云儿吗？”她顾自呢喃，一不小心落了泪。心钝痛，曾经的记忆在脑里翻，就像烧开的，咕咚咕咚的往外冒，都化作一滴滴泪，落在掌心灼非常。

“皇帝啊！”皇后笑得泪满面，“你怎么舍得？我陪着你快三十多年了，难说放就能放了吗？”

苏娘在旁听得，顷刻间泪如雨。

宋贵妃疾步门，随其后的是容景宸和齐王容景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