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的雅阁，今夕看着林慕白拿着、被自己丢弃的莲，面微沉。他倒不是心疼那最后一枝莲，他只是在想，自己跟踪白复的事，怕是要被林慕白瞧来了。

虽然上次——他犹豫了片刻，意识的攥了袖中的拳。

“你在跟踪白复。”林慕白开门见山。

也许是她觉得，有些事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毕竟此刻将把柄落在她手里的人，是他！

今夕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轻笑，“何以见得？我只是路过而已，林侧妃如何就能肯定，我在跟踪她呢？她如今是恭亲王妃，在上，而我是毓亲王府的人。林侧妃便是想打压王妃觊觎王妃之位，也不必拉我吧！虽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你若信雌黄，就别怪我翻脸。”

林慕白将莲摆在案上，却没有接过他的话茬，而是说了别，“这莲其实早该谢尽，可总有人舍不得，迟迟要留着。我记得唯有在前朝皇里，才有那么一池心浇的莲。天无莲，尚能绽放。直到中秋过后，才会逐一谢尽。”

闻言，今夕的面了，仔细打量着前的林慕白，似乎是想看什么来。上一次他就有所怀疑，只不过他不敢肯定。

试问，两个人站在你跟前。

一个着你想找之人的面孔，一个却知某些你们私的过往但容颜非旧，你该信谁？在这风起云涌的京城，你还敢轻易相信别人吗？

就不怕旁人别有居心，最后让你死无葬之地？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敢轻易结论。

“没想到林侧妃还知前朝皇里的事。”今夕缓缓面，盯着林慕白的手。

她的手指指腹，慢慢挲着莲的，“知，也不知。只不过从前里有些旧人，而后有些事三三两两的传到了耳朵里，如今拿来卖罢了！”她笑了笑，“如果我说，何公有几分熟，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攀？或者……别有居心？”

今夕哂笑，“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能攀到什么？早年在前朝，我也有几个旧友，不知侧妃所说的人，我是否认识？”

“认不认识我倒忘了，反正是个胖小。”林慕白低一笑，掰一朵莲的，凑到鼻间轻嗅，“一个冷来的孩，原是瘦骨嶙峋，不想隔了几年，被我喂得胖乎乎的。”

眉睫陡然扬起，今夕的眸光陡然变得凌厉非常。

一刻，他冷笑两声，“被你喂的？侧妃此话从何说起啊？难说，你是从前朝皇里来的？看你这副样，六年前也不过十多岁，怎么看都不像女。”

“在里的，就一定是女吗？”她望着他。

今夕一气，“前朝之事早已是往事不可追，我们这厢谈阔论，就不怕隔墙有耳，到时候谁都吃不了兜着走吗？”

语罢，今夕起作揖，“在告辞。”

“你那么急着走作甚？去找白复吗？”林慕白问，“你们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也觊觎她的？别忘了，你是毓亲王府的人。”

今夕顿住脚步，“不劳侧妃提醒，何况我今儿个只是来走走，并非跟踪恭亲王妃。”

“我其实是在找我的弟弟。”林慕白突然开。

心咯噔一声，今夕骤然转盯着她。

“我有个弟弟。”林慕白，“六年前丢了，一直没找回来。我走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胖，呼呼的总喜跟在我后面。”她定定的望着前的今夕，“虽然他曾经是我爹不要的孩，但其实他得很像我爹。”

今夕猛的咳嗽，一双睛咳得通红。最后有些不上气，只得倒了一杯，狠狠咽。良久，他才算平稳来。

而林慕白至始至终都没有动，只是这样望着他，盯着他的脸。

今夕跌坐在凳上，神有些晦暗不明。

“我弟弟的左肩方，有个胎记，刚好在心脏位置。”林慕白幽幽然开，眸微冷，“他的右手曾经骨折过，因为年少不懂事，爬上后的枣树所以跌落来，伤了胳膊还崴了脚。半夜的时候，他发烧，烧不退，见着是要死了。”

“冷里的一名女实在看不过去，偷偷找到我，跪在我跟前求我救他。孩还小，才四岁多，什么都不懂但却很乖。如果不是饿得慌，他也不会去爬树摘枣。”

“是我带着御医去的，然后把他从冷带来，就养在我边。直到六年前，家中事变，皇朝更替，我自难保便也没能保住他。后来听逃来的家说，那年大火，他失了踪。”

“我原以为他就此失踪也是好事，总归是了一回平民百姓，不必再生活在那四四方方的牢狱之中，饱受人冷。”她轻叹一声，吐一气。

沉默良久，林慕白低语，“我只是想说，他对我而言，其实真的很重要。”

“想不到侧妃是如此之人，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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