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久，到了这会谁都睡不着了，装睡也难。

“当日听说你——你葬，没想到竟是你的金蝉脱壳。”容景垣开了，终于回看她，“你是怎么骗过二哥的？”

苏婉苦笑，“殿其实是想问我，我是不是齐王派来的，对吧？”

容景垣没说话，但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的摆在这儿了！

“齐王不知我还活着，他以为我死了。”苏婉一气，“有人帮了我，帮我离开了齐王府。”但她不想把林慕白说来，若为了取信一个人，而卖自己的恩人，是最不能的忘恩负义之事。

显然这话，容景垣不太相信。他此刻已经是虎落平，什么都没了，但该有的防备心还是有的。他所艰辛的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扶。

天上，不会掉馅饼。

“你为何要离开齐王府？”容景垣问。

苏婉垂眸，笑得艰涩，“如果我说，这么多年我在齐王府只能算个自生自灭的人，你信不信？”

“不信！”容景垣直截了当，“你是御史中丞府的二小，纵然二哥不喜你，也不可能晾着你。”

她苦笑，“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了，可事实如此，我没必要骗你。从前我觉得，只要我不争不抢，我就能过上平平静静的日。我也想过要安安稳稳的在齐王府过日，可是后来我才知，一个男人心里没有你，不你好是坏，都上不了他的心。”

“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付了血的代价，一度毒哑成了哑。”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没敢去看容景垣的睛。她不想看到他里的怜悯，对她而言，是一被施舍的耻辱。

“我住在北苑，过着最平静的生活。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能得到自己应有的平静。亲人的背叛，我就像一枚棋，被人丢来丢去的。我想走齐王府，我想自由，我想活得像个人，而不是把自己的生死都在别人的手心里，不能哭不能笑像个傀儡。”

“而后我遇见我命中的贵人，我终于离开了齐王府，而且解了毒恢复了嗓。我又能说话了，可是齐王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只能诈死逃离。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可比起齐王府的折磨，我宁可死。”

容景垣静静的听着，他不是没见过苏婉，早前她成亲的时候他就有所耳闻，容景甫对苏婉本不在意。在娶了苏婉之后还接二连三的纳娶了不少的青楼女，充盈后院。

偶尔见着苏婉，也都是一副温的模样。她从不曾站在容景甫边，即便为侧妃，她的位置永远都被排在最后面，比齐王府后院里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如。

而容景甫对苏婉，也着实到了不闻不问。

对于这，容景垣可以确认，她所言不假。

“二哥是急躁了一些。”容景垣不知该说什么。

对于自己的侧妃，尚且能毒哑，可见容景甫有多不待见她。而容景甫后院的女人着实太多，名在外，拈惹草，这些容景垣也是清楚的。

“他心里有人，所以我们这些女在他里就不算人。”苏婉一气，提起容景甫，她还是难掩惧。对于容景甫给自己造成的伤害，苏婉觉得自己这辈都可能原谅。有些东西，可以放，但放并不代表原谅，因为底线在那横着呢！

容景甫着苏离的事，早在很久以前，就有很多人知。

可容景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容景甫竟然还没放。不过这样一来，容景垣倒有些同前的苏婉，这样一个温婉的女，被到必须诈死逃离的地步，显然也是受了极大的苦楚。

温婉的女，骨里也有一常人难比的傲气。

“那你呢？”苏婉问，“你真的想谋反吗？”

容景垣眸一，却没有回答。

“我相信你不会谋反。”她抿笑了笑。

他愕然盯着她，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