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半分留恋，甚至于没有再回多看一苏婉的墓。飞舞分不清，他到底是太疼，还是太无？前一秒还不已，一秒却翻脸无。

这所谓的真，到底有多少真心的成分，约莫只有容景甫自己知。

也许他是真的好不容易再敞开心扉，想要再好好的一个人，可惜他两次都折在苏家女儿的上。飞舞想着，还好苏家就两个女儿。

“主？”霞儿蹙眉，担虑的望着玉弦浑是血的尸，“这个——”

“犹豫什么，殿怎么说就怎么！”飞舞瞧着玉弦的尸，眉微蹙，“难得是个忠心的，可惜了。好在黄泉面不孤单，她们主仆两个再也不会有什么纷扰了。”语罢，飞舞抬步离去。

苏婉，其实我还是羡慕你的，虽然你死了，虽然你惹怒了殿，可是也只有这样，我能在殿的睛里看到与平素不一样的东西。即便短暂如烟，所幸只有我能看见。

你一路走好，辈投个好胎。

宁可错生百姓家，莫羡富贵与荣华。

容景甫觉得整个人突然被了气力，腔里好像少了什么，空空的，不什么都无法填满。即便他回到过去的日，即便他拼命的在后院的女人上，挥汗如雨，都无法甩去脑里苏婉的一颦一笑。他觉得自己是中毒了，而且中毒太，以至于再也无法自。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忘掉，就能忘掉的。

如毒浸骨，骨难。

荒凉的葬岗里，黑狐漫不经心的穿梭在遍地死尸的地界。这里就像是接的界，非生即死，都在这里转换着。大人家的一些才丫鬟，若是病了活着被打死，就会直接丢在这里，免去了不少麻烦。

黑狐顿脚步，瞧了一躺在死尸堆里，正幽幽醒转的玉弦，“还好吗？”

“是！”玉弦爬起，面惨白如纸。

生关死劫这个位，只要你扎得准，是不会轻易死去的。不过好在她会息法，糊糊齐王府那帮蠢货，还是绰绰有余的。

黑狐从袖中取金疮药和止血散，“自己去照料伤，把外衣脱来。”

“是！”玉弦颔首，依言将外衣脱，而后丢在一尸之上。不远是正在啃尸的豺狼，过些时候，这里的尸就会变得面目全非，缺胳膊断，再无完整。而这染血的外衣有了被野兽啃的痕迹，才算是苏婉事件的最后落幕。

“走吧！”黑狐抬步就走。

玉弦跟其后，离开了葬岗。

从此以后，苏婉和玉弦，就算是重生了。而苏婉已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御史中丞府，接着整个京城都知了齐王府苏侧妃已死的事实。

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听得外的消息，苏婉低眉苦笑，“那么，前尘往事就算是彻底的告别了。”

玉弦笑了笑，奉茶上前，“这有什么舍不得，横竖主也从未得到过什么，弃了也就弃了，还乐得自在，难得快乐！”玉弦凑上去，“主，您说是不是？”

苏婉抬笔便将笔墨落在了她鼻尖上，“就你话多。”

玉弦撇撇嘴，忙取帕去鼻尖上的墨，“难得婢说错了吗？”

“你说的没错，咱们算是解脱了，可我担心慕白。她能得如此周全，必定付不少代价。我只怕最后，还是会连累她。若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真的死了。”苏婉轻叹一声放手中笔杆，眉目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