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我自己的事都不了，哪儿得了那么多。”

蔷薇轻叹一声，“黑狐姑娘说，事已发。”

林慕白了，“知了。”

这不，护城河边百姓围拢，一个个议论纷纷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等着京兆府来的时候，百姓才被退开一边，一个个翘首观望，想着这尸首到底是谁呢？

很快，尸被抬走。

这年死的人多了，百姓也是见惯不怪。

人生百年，总归是要死的。

林慕白坐在车里，远远的望着聚拢又散开的人群，敛眸朝着蔷薇，“让如意盯着婉儿，这段时间切记不可踏红坊半步。该的我都了，如果她自己不想自由自在，我也只能尽力到此。”

蔷薇颔首，“婢明白！”

一气，林慕白放车窗帘，面微白的靠在车上。轻抚自己的小腹，她只觉得很累，累得不想睁开睛。那就睡会吧，一会就好。

只希望这一觉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梦六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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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一梦经年，其实也不错。乌素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就像是梦一样，浑浑噩噩了半辈，突然被一盆冷泼醒，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她拿着王令直闯月氏军营，终于见到了那个曾经对他弯弓上箭的男。

此刻的大王，已经没了最初的盛气凌人，虽然没有被关在囚笼里，但是安静的营帐，除了他再无旁人。从荣耀的巅峰，跌万丈渊，该是怎样的落魄与绝望？

“我本来可以赢的。”他轻咳两声，面发白的抬望着走帐的乌素，“如果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你上，而没有察觉七王和恭亲王府的暗地勾结，也许我已经赢了。”

“你是在告诉我，你是为我才输的吗？”乌素笑得嘲讽，“乌奇，你就没有后悔过吗？如果当初你跟我一起走了，也许就不会成为今日的阶囚。”

“我是输了，可你呢？”他问，笑得寒凉，“不还是被牺牲了吗？你觉得自己，还能跟使团回到月氏吗？他们比我，更早的放弃了你。”

乌素走到他跟前，望着他的乌黑，愈发衬得他那张素白的脸，极不正常的苍白。伏，微凉的手轻柔的抚过这张熟悉的面庞，她笑得一如从前，妖艳绝，“可是我敢打赌，你会死得比我早。你上的毒，是我亲手给涯的。”只不过，她没想到，七王并非自用，而是拿来对付乌奇。

乌奇突然起快速掐住她的咽，直接将她在了床榻上。一双血眸，通红至极，“知不知，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城门那日，你就可以杀了我，为何不放箭？”她问，“因为你舍不得？”

“那我现在杀了你也不迟。”他笑得凛冽，“至少这样，黄泉路上不会孤单。”

她笑，笑得泪如雨，“动手！”

可最终，他还是不去手。他懊恼的收了手，笑得凉薄无温，“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该杀了你。也许那样，我不会输得一败涂地，你走吧！”

乌素躺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营帐，她声音孱弱的问，“走去哪里？月氏容不我，大祁又非我所愿。我这一生，都折在你手里，你让我痛了一辈。”

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