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大人一起喝的，昨儿个夜里我瞧他好像心不好，可一个人喝酒惯来无趣，我便过去寻他一起喝酒。哪知他酒量不好，最后是我送他回去的。”

“那就好！”林慕白轻叹一声，约莫也是猜到了一些。

明恒虽然不如五月的僵冷，但自制力也算是极好的，否则不可能跟在容哲修边多年，得容哲修信重。他的心事惯来不会轻易在脸上浮现，脸上一惯是笑着的，但实则心如何，却也只有他自己知。

“师父，明大人和师是不是——”如意顿了顿，没将话说完。

林慕白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绪波动，仍是淡淡的，仿佛暗香此人已经离她很远，“她喜明恒，很喜很喜的那。那天夜里，她本来是去等明恒的，但不知为什么，到底失之臂。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大变，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暗香了。”

如意蹙眉，“昨儿个夜里，明大人说了一些醉话，说得最多的，是对不起。”她推着林慕白继续往前走，“这里大抵是有苦衷的，明大人说，他对不起暗香，是他让暗香沦落到这个境地。但是什么，我也没细问，毕竟他喝醉了，这样人的话，并不厚。”

“该知的时候，就会知的。”林慕白没有多说。

容嫣然已经醒了，蔷薇扶着她靠在了床。她现在的病已经有所控制，虽然谈不上好转，但只要不刺激她，她就会渐渐的安静来。虽说治愈的可能不大，但也不妨抱着这份心，好好的对待，也许天可怜见，能让这位公主不至于成为大祁朝第一个发疯的公主。

蔷薇已经给容嫣然喂了一些清粥，见着林慕白来，便行礼退，将房门合上。

“你来了。”容嫣然吻稔熟，倒似故人，“陪我说说话吧！”

林慕白轻扣她的腕脉，“你想说什么便说罢，我暂时还不会走。”

容嫣然眸迟滞的盯着她，“我好害怕。”

如意蹙眉，每次过来，容嫣然总要说这句话。事实上这公主府确实森森的，但——害怕还是谈不上的。最多是人心不古，居心叵测。

“这两日，我总梦，梦到以前的事。”她呢喃着开。

林慕白轻叹一声，松了手，“梦由心生，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当不得真。”

“是吗？”容嫣然靠在那里，素白的脸上带着少许飘渺之，睛往上看着，好像是在找寻什么，“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林慕白一笑，“公主若是愿意，慕白洗耳恭听。”

“那年的我，才十六岁，生得很漂亮。”她的嘴角带着笑，许是真的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个风华正茂，笑靥如的女，“父皇诸多儿女，偏偏最我和皇兄。因为仗着父皇喜，什么都敢，什么都敢说。”

“新朝初立，我尊为公主，原是极好的事。可是皇兄病了，父皇和母后便再也没有开心过。我成日在外为皇兄寻找名医，却不慎遇见了他。那年莫青辞上京——只是一，我便泥足陷，再也难以自。”

“当我知他是云中城莫家少主，我便动了让父皇赐婚的心思。你知那觉吗？只一就足以让你定终，委相许。皇兄说，那便是一见钟。”

“我对莫青辞，是一见钟的，可我没想到，他的心那么冷那么，不你怎么捂，都捂不。后来我才明白，他只是对我心太。在看到纪琉云的那一刻，他的里是我不懂的温柔。我便知，自己输了。输得彻底，输得毫无防备。”

“原来公主也不是什么都能到的，至少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纵然你负皇命，纵然你有公主之尊，你还是得不到他。除了新婚那一夜，他几乎不会碰我。所以——我恨毒了他们，恨纪琉云，恨莫青辞，恨云中城，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