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底，无悲无喜，只是有些冷，纯粹的寒凉，不带一丝一毫的绪波动，“还记得我吗？”

苏离倒一冷气，黑夜里，唯有店门前被风得左右摇晃的灯笼，散着昏暗幽光，倒映着属于苏离的万劫不复。她倒伏在雨里，透过雨帘去看那个犹如陌生人一般的女。

“婉儿？”苏离只觉得一气突然被人从腔里夺走，瞬时整个人都憋闷得不上气来。

“还记得我？”她不是别人，正是上面容景甫的侧妃苏婉，一个原本与苏离容貌相似。可脾却截然不同的女。苏离从小到大，都喜主动争取，所以得苏厚德的喜。而苏婉则刚好相反，苏婉的属于淡然清雅，不喜争不喜抢，习惯了逆来顺受，凡事不予计较。

在苏厚德的里，苏婉便是不中用的类型。不懂得争夺，不会心计，那就是废一个。来日即便嫁与他人为妻，也不过是个瓶摆设，全然不如苏离来得更有价值。

苏婉笑了笑，撑着伞，缓步走到苏离边，替苏离挡雨。

“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苏离惊慌失措的盯着她，雨顺着她的脸颊不断落。

“我只是觉得好奇，殿无端端的怎么就离开了京城，不声不响的要去什么？”苏婉笑得云淡风轻，“却原来，他是来云中城找叙旧的。只不过我没想到，叙着叙着，竟然和殿叙到了床上。同床共枕的叙旧，想必更痛快一些吧！”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苏离惶然。

苏婉笑了笑，“无妨，我想的怎样都没关系。”说着，竟是搀了苏离起。

“苏婉！”听得底人禀报，说是侧妃苏婉来了，容景甫自然待不住，快速过来查看。果然见苏婉一袭靛青罗裙，淡然清雅的站在雨里，与苏离共撑一柄伞。容景甫眸冷厉，“你来什么？”

“殿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摔着了。妾来搀她起来，免得殿伤心。”苏婉笑着握住苏离的手，将伞柄付在苏离的手中，“你看，殿的睛都红了，他这是怕我吃了你。不过也没关系，你们继续叙旧，我先走。”

语罢，苏婉笑转，走雨里，朝着容景甫躬浅礼，“既然没什么事，妾就此告退。”边的丫鬟玉弦，快速上前撑伞替苏婉挡雨。

“婉儿？”苏离哽咽一声。

苏婉顿住脚步，雨夜中雨飞溅，了靛青的罗裙，若染了蓝，极是好看。她站在那里笑得淡然，“这是想让我为你铺床？请恕婉儿，恕难从命。”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苏离知，此时此刻的自己，在苏婉的心里俨然如鬼般冷漠无。可她心有愧，不知该如何说起。

苏婉微微侧过，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还是顾好脸上的伤吧，我那一掌手不轻。至于我的去留，那就不是该关心的事。云中城那么大，还会没有我的落脚之吗？”

“你要去哪？”容景甫冷问。

苏婉轻叹一声，笑得凉凉的，“殿是怕妾死不了，坏了你们的好事？放心吧，妾不会寻短见，也不会说漏半字。妾会记住自己的份。不过是殿的侧妃罢了。以后看到你们，妾必定退避三舍，不会好奇生事。等到天一亮，妾就会离开云中城返回京城，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番话，愣是让容景甫半晌搭不上话。

音落，苏婉已经带着玉弦，渐渐消失在雨里。

苏离脚一险些栽在地上，幸被容景甫快速抱住，在他怀中，“她都知了，她她都看见了是不是？”

容景甫握了她的手，“她的我是知的，你放心吧，她绝对不会说去的。你先回去，这事给我来置。”

“你别伤她。”苏离骇然。

“我知。”容景甫，“她若有损伤，你爹必定起疑。到底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也是你们苏家的女儿。我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