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来不知这本相册一样，没去寻找，没去回忆。很一段时间我都在思考，我妈对于他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到底重要吗？有吗？还是跟死了一样薄如纸片？

以至于沈一亭在我家楼时，走路都在生风。

我爸指了烟，熄灭后直起，又问：“什么相册？”

此话一，我爸闭上嘴，重重地往沙发靠去，缓缓合上睛。

这个家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真正记得我妈，她叫林英，江东本地人，二十年前名的钢琴家，十六岁国，念完中，考声誉响彻世界的a国音乐学院，本硕连读，斩获众多国际比赛奖项，最后却渐渐淡钢琴界。

我爸还坐在客厅，我路过沙发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了我妈的相册，正以为可以大功告成全而退时，突然被叫住了。

我在一旁默默站着，百无聊赖。

又来了，这糟老事真多。我面上乖巧地把相册递给他，心里暗暗吐槽。

不过我想，袁眉对于我爸的意义应该更为浅显。我爸只是老了，想在无聊的日中找个不错的伴，而袁眉则是需要一个稳定的港湾，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又凑在一起。

“我回来了，它自然也回来了，”我不明白，也不理解，“你留着这个有什么用？你不都有袁眉阿姨了么。”

“你知？”

每次弹琴都会想起她

我心里无奈，转过告诉他：“相册，我妈的。”

在社会摸爬打大半辈的人，还会产生自由的吗。估计一瞬间的心动，也支撑不了多少年的定如一吧。

“我跟你妈就是在国外认识的，”我爸似乎陷回忆，神开始飘飘然，他看向天板的时候前仿佛不是墙，而是过去十几年的记忆，“当时在商场，你妈坐在大厅里弹钢琴，那画面我永远也忘不了。嘶，不说这个，你从哪里找来你妈的相册，我都不知有这个相册，给我看看。”

“没什么，就是她的照片，”我觉瞒不住了，索直说，“我学期不是准备国吗？比赛现场见到了其中一个导师，有面熟，所以把相册拿来看看，确定一。”

我爸眸光一闪，几乎是脱而他那蹩脚英语：“史密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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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动，鲜少地用上商量的语气：“放在家里吧。”

“儿，你手里拿着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现在说恨他什么也完全没有必要。恨这只会为我自己添堵。

我爸终于微微抬起，将视线从相册最后一页离，我想他总算是看完了，便朝他伸手，“给我吧。”

我爸很快低翻看起来，嘴角没有噙着微笑，反观像是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