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俞红最后对他说“走吧”，他才嗤笑一声，再不说任何话，极不愿地离开了。

过了很久，俞红散在耳边的发轻轻一动，她开对沈一亭说：“今晚麻烦你了。”

“那你是为什么？”

俞红尾音颤抖，她极力想抑制这令人恶心的生理反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眶中盘旋，她随即抬起呼一气，再看向男人，“现在况稍微好了，你又想重新组起来，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自己想什么就什么，从来不考虑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

医院走廊有来来往往的人，但唯独我们几个间蔓延着奇怪的气氛，我从俞红中摸索一信息，但不懂他们中的“牵连”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俞红微微颔首，“可是我对你们真的有太多的抱歉。我在之前的乐队时，讨债的人上门把我们的乐全砸了，其实我也很对不起他们，他们说不用，但我还是赔了，赔乐和设备也赔了很多钱。后来我打工赚钱，各活，加上之前的积蓄，才好不容易把家里的债还了。想走了，却又碰到你，你邀请我加你们……”

“没事，他之前也找过我，想通过我这边直接把你要回去，但是我说去留都由你自己决定，”沈一亭直起，朝俞红笑笑，“我觉得就你之前的状态来看，你不会想回去的。”

过了一会儿又说：“对不起。”

责任的人。”

“……我就是想对你们负责！”男人咆哮着，噎了一，气势突然弱了去，“才会解散乐队。”

他似乎非常厌恶俞红对他的此等评价，竭力想区分彼此的不同，和俞红一样，他们都不允许对方随意评判自己，批判自己的行为，批判自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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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红双手捂脸，声音发闷，“你骗我的吧，你本就找不回他们了。上次我问了小月，她说她在其他城市定居好几年了，不想动、也不会动了。所以你没必要这样——不过就是看到别人成果，自己又蠢蠢动罢了。”

男人没说话，站在原地似乎变成一尊雕像，不会言语，只会站立。

“不是。”

“难不是吗？”

一支好好的乐队，为什么会彻底解散？

俞红多年前碰上讨债的人被打时没哭，几个小时前被前男友在大广众之羞辱嘲讽时没哭，现在却慢慢红了眶。

“你别说了，我知过去本来就是我牵连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但只要我走了，你们就能继续，你却一直不肯听我的，非要说什么缺了一个人就不是完整的乐队，那还不如不，居然直接把乐队解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