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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来，似乎也是一件好事，这样他就不会听到我这场糟糕的演。

但台的掌声还是很多，几乎每一个人都在鼓掌。

我听不到他，听不到他就受不到他应有的。我沉浸不到其中，像被倒吊的人只有死亡才能接地面。这场演变成鲜血淋漓的凌迟，我在台上敲着每一个预先设定好的琴键，都像是在敲打我的骨。

当雪被风夹着打到我上，我觉到冷，才后知后觉自己扫视观众席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在找沈一亭，我在想沈一亭，那一刻我非常想见到他。

说不清此时面带微笑的我该是什么受，只剩累，麻木，不知所措，失望，愤怒，恨我自己，也讨厌这样的我，学了十几年的琴依然像个废！

是的，我恨不得掐死自己。我恨我在这短短几分钟就把失误归咎于听觉的丧失，我恨我的逃避，我恨我明知原因却还要去逃避，我恨我逃避了这么多年，还是抵不过莫名其妙的意外。

跟那到手了却没到场的演服一样，不会变得更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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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了看懂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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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来了，此时就能抱抱我安我。

可当我没了助听，什么也听不到，脑补的音乐对这场表演所起的作用很小，那几秒手指的几乎立刻将我的大脑拉回现实。

这夹杂了十几不止的绪因爆裂开来，我快速扫视观众席，接着抬起脚离开这个舞台。

我抓起后台放在琴凳上的款羽绒服，就也不回跑了去，跑过无数级台阶，跑音乐礼堂，毫不犹豫地推开厚重的门——

我快步往外跑，想逃离这个闹却与我无关的地方。

四分二十五秒，我弹最后一个音符，疲力尽，不敢呼。

手指依然兢兢业业，行应有的肌记忆理。但在我知自己错的刹那，突然意识到这世界上是不是存在不可跨越的鸿沟，是不是音乐必须与听觉并存，必须要听到，才能准确无误地弹？

但由于积雪太厚不得不拖慢脚步，并且逐渐变得踉跄。我低看自己的手，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冻得通红，甚至还在不住得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散不掉的羞愧和愤恨。

聚光灯太亮了，睛有疼。我晃晃悠悠站起来，再次朝观众席机械而不自知的鞠躬。

我想我应该反驳。

我重新坐在礼堂——观众席上乌泱泱的一片人，都像是恶的爪朝我直扑而来。

很想停，因为那该死的手指开始发疼，疼到我想翻在地上打，但我更害怕停，迄今为止我没有在台上因为任何原因停止一场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