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京墨搁在膝盖上,不作声地抿嘴笑着,偷到油的小老鼠似的。

靠“共享课本”和脑上完一节大课，从教室来一路被调侃到宿舍。

结果气还没匀,摸书往桌上一摆，傻了。

这通电话打得格外久，平时秦孝总是提醒时间的那个,这次却像是忘了，直到后来元京墨说话声开始糊,才他回宿舍。

“没骗你，”秦孝抬看天上的月亮，“我在哪里都行。”

元京墨小时候拿“三好”大了评“优秀”,打小就是个认真学习的好好学生，哪过这事？

秦孝罕见地打断他：“不行。”

不行。

首都很好，城市很好，但，何雨婷只想回秀溪。

“啊……”元京墨拖着声答应,弯起睛，“什么不行啊？”

其他人或其他地方去。

秦孝默了几秒,照实答：“没你不行。”

“嗯。”

这换成元京墨消音,半晌都没零星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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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我呢？你还——”

秦孝一怔,蓦地低低笑了声。

念完有一两分钟特别安静，月亮洒在院里，也照楼梯拐角的窗。

元京墨不乐意：“怎么就都行啊……”

人都蒙了,谢一鸣伸胳膊给翻开书才想到装样儿，免得被老师发现他带了其他科的书来上课。

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在这境，从秦孝嘴里说来,像告白。

知

晚上元京墨坐在走廊尽少有人走的楼梯上，和秦孝说何雨婷的事，问秦孝李老恢复的况，听秦孝念聊斋小人书。

“我有不知怎么说，”元京墨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就是只看你自己的话，秀溪和外面比起来你会更喜待在哪里？”

“都行。”

第二天是闭着被舍友连环枕扔起来的,掬了捧凉泼在脸上才勉清醒。飞速刷牙换鞋抓着书包往教室跑，好歹赶在老师宣布上课之前在乔植占的座位上坐了。

“秦孝。”

“元京墨。”

蒋烈“哧”一声笑来，谢一鸣朝旁边同学摆摆手表示没事，小声说“不好意思”。蒋烈闷闷笑了半天,压低声音指元京墨面前的书：“万绿丛中一红啊？”

“你想来新城吗？”

“在呢在呢,”元京墨声音闷在胳膊弯里,“你等我缓一会儿的,受不了了。”

“元京墨。”

秦孝答得没有半犹豫：“想去。”

元京墨像了块糖一样品了又品,再不容易化也来一丝又一缕的甜。

“以后攒够了钱，我想回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