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爸也思考思考。”

元京墨在车斗里的扎上挪转过，扶着元江的座位靠背说：“李爷爷院里的东西全没了，就是他之前收的废品，有的攒了两三年没舍得卖，一次全卖光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张成说废品站的拖拉机跑了好多趟，从早到晚一整天才拉完。”

元江神凝重起来：“你们没问问？”

“问了，李爷爷说价钱合适。”

这话本哄不过元京墨。

李老收废品捡废品是一分一角地赚钱，以前他说的各类废品一天一个价，卖的价钱低就是赔，都是打细算琢磨准了才往废品站卖，这样一全卖光怎么想都不正常。

可能因为刚了何雨婷家的事，元京墨总忍不住往坏地方想。

“爸，我觉得李爷爷这样特别像……就是，那什么。”

元京墨不好把话说来，但元江明白意思。

像在准备后事。

元江闸慢速开过一段颠簸路，问：“你今天给他号脉没有？”

“脉没问题啊，两样老年慢病都不严重，而且也不是新得的。”

不是原因，那大概率是遇见了什么事。

可李老无妻无女，平常来往的人都没几个，他不愿意说，旁人哪能猜得到。

元京墨私和秦孝讨论半天没讨论结果，只能留心注意着。

“李爷爷院太早了，理说起码要住院观察一星期。”

秦孝把元京墨手里的扫帚接过去：“元大夫说行。”

元京墨颌一抬：“小元大夫觉得不行呢。”

秦孝视线在他表鲜活的脸上停留两秒，空着的手在元京墨上了。

“我发，”元京墨扒拉着整理蓬的发，没忘记刚才的话题，“你说，应该听元大夫的还是小元大夫的？”

秦孝弯腰扫地：“小元大夫。”

他说的声音不大，元京墨又瞄见簸箕正准备过去拿，一时没听清：“啊？”

“我说，”秦孝直起看他，“听你的。”

院里觅的麻雀“扑棱棱”飞上天，元京墨蹦到秦孝跟前追问：“你再说一遍，听谁的？”

秦孝弯弯嘴角：“去拿簸箕。”

“我不，你快说快说。”

秦孝要绕过去拿，元京墨伸开胳膊拦他：“不说不让走！”

“元大夫。”

“你刚才明明——”元京墨话到一半，顺着秦孝越过他看向后边的视线转，元鹤儒正从屋里走来。

“爷爷，李爷爷没事吧？”

“跟你诊的一样，得养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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