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听到一半就没了，元京墨回神看见脸皱得不像样，嘴里一动不敢动，空着的一只手在半空抬着，另一只手着个只剩一半的橘。

元京墨看着都想打哆嗦，桌边平时扔垃圾的小纸箱不能用，元京墨看了一圈，赶把塑料袋里的橘倒来：“给给给，袋。”

“唔嗯嗯嗯嗯！”

元京墨同地：“我昨天吃的也是黄。”

家都不去就一直自己过，特犟——唔——”

元京墨一脸敬佩勇士的表：“你一次把半个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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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孩早当家，婷婷家爸爸没了之后她一个小姑娘都能担了，”林珍荣说到这里也是叹了气，看见元京墨睛圆溜溜的模样又忍不住心里发，“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无忧无虑的啊，好了，晚上不说这个，吃饭吧。”

“我专门挑了个黄的，谁想能这么酸。”

“这孩主意大，镇当时只差住在那儿了也没说动，不过他能，家里家外都收拾得好。”

元京墨低吃了两，又想起来问：“吴她孙女怎么样，回来了吗？”

“阿嬷啊，”元鹤儒屈指算算，“走了四年多，快五年了。”

“都跟你说酸了你还敢一半个。”

林珍荣原本想着留一起吃饭多炒了个菜，晚饭时就让几人多吃。

“转去县医院了，听说医生怪送去得迟耽误了事，咱们这边治不了。”

“那秦孝从十三就自己一个人过，一直没人吗？”

三卷多，看了一上午漫画，午抄都不赶趟，一直抄到天黑他爸来找人，说家里好饭了没留吃，把攒的金带来了。

有些地方阿嬷是祖母的方言，可秀溪镇不这么叫，镇上只有一个阿嬷。

阿嬷祖上不在秀溪镇，听人说是年轻时从外面来的之后留了，有人说逃荒，有人说躲仇家，可到底是什么形怎么来的，还在世的人谁都没亲见到过。

吐了橘扔了袋收了剩的橘又半杯，终于活了：“啊——我现在喝都是酸的。”

“啊？”元京墨完全想不起来，“我没看见呀。”

“那你不提醒我，我掰完跟你说话得举了三分钟！”

本能想吐但已经咬了一嘴酸橘吐来衣服上非得被他妈骂死，可半个橘都在嘴里也咽不去，嚼是不可能嚼的，打死都不可能再嚼一。

元京墨吃着吃着忽然想起的话来：“爷爷，阿嬷是哪年走的来着？”

没人知她名字，不男女老少都这样叫她，十七岁的元京墨她叫阿嬷，七十岁的元鹤儒提起来时也叫阿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