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是捡来的，这事镇上的人都知。捡回秦孝的阿嬷一生无儿无女，会算命治病，不过这个治病和元鹤儒的治病不一样，用的不是药材银针，是香纸咒术，她是镇上最寿的老人，去世的时候一百零九岁。

“才一岁？我还以为他比我大两三岁。”

“你这孩也是，”元江看看秦孝离开的方向说，“这都快到家了，也不知让人来家里吃个饭再走，他回去还得自己。”

元鹤儒笑着把自己孙跑的发压顺：“这条路绕远，他走那边近。”

“你生日在年尾，他生日在年，真的算起来有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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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神的工夫秦孝已经调转车原路返回，元京墨没能再说什么，只能远远又喊了句“谢谢”。

元京墨着鼻梁从后座来，走到前边看向车把上的邮包：“是谁家的还没送啊？”

他只顾着让秦孝早回家去，一时把秦孝自己住的事给忘了。

但知归知，没集的时候只是知有这么件事这么个人，偶尔路上见了也不觉得多特别。现在被好心帮了忙，相了小段时间，说了几句话，一起了件事，再想起来心里就有说不的滋味。

“他今年多大？”

秦孝是过着年捡回来的，夜已鞭炮正闹，元鹤儒在刚生几天的元京墨的咿呀声里给上已经青紫的秦孝施针搓药，一声啼哭终于响起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也慢悠悠敲响，新年至，旧岁除。

元京墨“呀”了声：“我没想着。”

当时元鹤儒摸过骨知是个一周岁半的孩，阿嬷说算一周岁，扔去半岁捞回半条命，不亏。

元京墨顺着看过去，睛一亮，他爷爷和爸爸正提着东西往这边走，他刚才没往那边看没发现。

“浇地的钱，”秦孝朝岔路方向抬了，“元大夫回来了。”

元江把路中间一块圆石踢了几脚到边上：“别大多少，哪怕人家比你小论辈分你也得叫叔。”

“这条路不是通着溪吗？我本来还想着秦孝走这边正好。”

“不用，明天发缴费通知的时候一起。”

阿嬷去世后秦孝就自己一个人，没听说他跟着谁家生活。

这些元京墨之前就知，镇上集资供秦孝上学的时候他还捐了当时全的零钱，两百块。

秦孝没什么反应，转就骑远了，倒是元京墨爷爷和爸爸听见看过来，扬声问他怎么在这儿。元京墨一溜烟跑过去接过爷爷手里的东西，边跟着并排走边把事说了一遍。

。

元鹤儒习惯屈指要算，接着就放说：“比你大一岁，十八了。”

“该缴什么费了？”

秦孝没比他大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