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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安眶发，半怒半悲，他一到单位就把票给了去--首都芭舞团的四幕芭舞剧《舞姬》，终场黄金位置的票人也不富裕，没必要浪费在不值得的人上。他眯起睛往台一瞥，果然座无虚席，冯智霖常坐的位置端坐着一位男士，灯光昏暗，貌似他肤也较，看不清脸，只觉板，坐姿端正。

达两个半小时的演结束，掌声雷动，演员一一谢幕后，第一编导付华也被众人推到了台前接受观众的掌声，这是她编导的最后一场舞剧，之后她就要离开首都芭舞团，到文艺任职。祝君安也跟着大家一起为付老师鼓掌，他一个非编导的转行人员能在首芭里找到定位，施展才华，离不开包括付老师在的前辈们的帮助和教导，付华把自己的收山之作中最彩的第四幕全权给他一个年轻编导负责，正是于对他的欣赏和认可，老将即将退场，不贪恋荣誉功德，最后的力量还在推着后辈们往前走，实在是让人打心底里敬佩。

团讲完了话，付老师也作了临别致辞，大家拍过大合影，今天也就告一断落了。年轻的演员们还沉浸在演成功的兴奋当中，妆都来不及卸就呼朋引伴地张罗夜宵。

祝君安已经坐上租车，他手脚冰凉，车里风也不过来。好说话的司机几次试图搭话，他都没接茬儿，师傅也就收了聊天的意思专心听起广播，心里嘀咕这小伙冷得像座冰雕。

小演员一看时间，问：“这都快十二了，祝导还要忙什么呀？”同伴耸耸肩，摇了摇。

快步走过金碧辉煌的大堂，祝君安心想，冯智霖真是不委屈自己，偷也要选在四星级宾馆。

付华握过他的手把他往舞台的最前端送，舞台两侧的字幕屏上写着他的名字： 编导 祝君安。台上台一起为他鼓掌，令这位玉面的年轻编导十分动容，几度鞠躬，他黑衣黑，好似一只墨天鹅。

车停在东方园饭店的门，门卫殷勤得拉开车门。

“祝导，吃不吃海底捞？”见他穿起外，两个年轻女演员向他发起邀请，“还有事，你们去吧。明天别迟到。”说了扫兴的话，祝君安抓起围巾，从剧场后门离开。

芭舞剧，首演和终场他必到，坐在前排的预留座里，等着为他献上一捧鲜。

祝君安看着电梯一一上升，他不禁回想到刚认识的时候，冯智霖还是个苦哈哈的住院医师，钱和时间都不富裕，可是他的演恨不得场场不落，回回还都坐池座的前几排。祝君安还是一个领舞ryphee在《堂吉诃德》里演斗士的时候，他就已经混了个脸熟，后来他作为主要演员《吉赛尔》男一阿尔布莱希特的时候，冯医生已经敢上台献了。

他冷静来，意识回归，继续仔细地看起演来，富丽堂皇的王里，白衣武官接受了国王的好意，抛弃舞姬迎娶公主，二人双双向国王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