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太逗了，于是看着这桶年宵笑了半天。

但宁绎知显然不是个随便的人，他往圆桶里放了几支腊梅，觉得低短不对，拿剪把腊梅全剪成一样低的才觉舒适。

想到这，便将银牙柳和铜钱叶也随便放了去。这两者则照祝明予的审摆放了，有有短有有低，跟那齐整的腊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个训练有素的军队里现了几个捣分。

所谓奢侈品，溢的价值全是人定的。人觉得它不值钱，那便分文不值。

“不要。”宁绎知看都不看，“丑死了。”

等剪完所有腊梅，再一看手，手掌上竟然红红一片。原来澳洲腊梅是没有红的，是经过后天才会呈现现在这样艳丽的颜。

宁绎知拿过一支腊梅，琢磨着要在桶里的哪个地方，“随便哪里？”

“是么？”宁绎知双手抱臂，仔细端详，“我觉得都差不多。”

说话间，祝明予从储藏室端一个小纸箱，然后放到了客厅地板上。只见他从纸箱里拿一个红的圆形桶，几支红的澳洲腊梅，几支红的银牙柳和几支金的铜钱叶。

宁绎知觉得祝明予低看吊牌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便摸着他卷卷的发，却不去拿那个记号笔，“我写字不好看，就你写吧。”

祝明予笑完了，又掏几个红的装饰吊牌和两支黑记号笔，说：“再写几个嗯……新年寄语，这桶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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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宁绎知。

“现在心态好着呢。”祝明予说，“我已经彻底认清现实了。人生只能靠自己努力，不然就会被各利用，哪怕是亲爹亲妈。”

宁绎知不知他在笑什么，但看见他乐不可支的模样，便也勾起角笑了一笑。

他拍了拍沙发，示意宁绎知坐过来，“来来来，咱们一起年宵，装饰完就当过了这一年啦。”

宁绎知皱的眉终于松开了些：“还开得了玩笑，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随便哪里。”

他说完这句便把祝康培买给他的衣服递给宁绎知，“喏，这些衣服送你了。祝总给买的，尺寸大得要命，我本穿不。”

祝明予本想再给这腊梅修修，但转念一想，这齐齐整整的腊梅可不就是宁绎知才能来的风格么，自己又何必去修正它。

祝明予看着这齐整得如被剃了平的腊梅十分震惊，“这得低错落才好看吧？”

“那就不要了。”祝明予笑嘻嘻，“宁老师，我们志愿报得远一吧，离这群人远一些。”

说当时真的很，宁绎知了他一直想却不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