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予笑着关上手机，突然觉得很不真实。

摆烂二人组，一直跟自己得过且过吃饭的朋友，突然摇一变，要变成职业选手了。

而自己在嘛，成绩么成绩不好，打游戏也打得菜，没有一项拿手的。

他衷心祝福大千，但又觉得有些哀伤。

好像其实谁都有主角的可能，唯独自己一无所。又好像大千不知不觉走得很远，而他却留在原地毫无步。

他唾弃自己的想法，为自己暗的心理到羞愧，又因为无法全然而然为大千兴而更加厌恶自己。

这心一直持续到了接来几天的考试。

而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他又考砸了，这次掉到了二本线边缘。

每年暑假前的期末是娄宁市的黄梅季，标志是连绵起伏的雨和晒不的衣服。

最后一节是语文卷的评述，同学们被捆绑在位上，心却早已飞学校。

吴万看来这帮兔崽心思完全不在学校，讲完卷便开启了班主任的絮絮叨叨模式——类似暑假要注意防暑降温，注意用电安全，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还有，三一开学就会有个摸底考，到时我们会开始一复习。”吴万语重心，苦婆心，“好好利用暑假时间，查漏补缺，还有一年的时间，什么都还不算晚。”

她讲完这句话，放学的铃就打了。吴万知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这帮人了，最后代：“教室里的垃圾，个人品该拿的就拿，开学就换教室了，一个夏天回来都臭了……那没什么事儿就都回——”

她这回字还没来，众学生就跑得一个比一个飞快。几个洋溢着青的面孔撑着个伞笑嘻嘻地喊着“吴老师再见”，然后便背着包冲雨里。

祝明予快乐又没那么快乐，暑假对他来说是另一痛苦的开始。

祝康培前天跟他说，让他过几天一同到燕栖县住着，这也意味着他会在暑假每天见到邹玉和邹翰哲。

他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难得看到旁边的宁绎知在玩手机。

祝明予想了想，抱歉地说：“宁老师，这次期末考崩了，不好意思啊。”

“这次题目偏难，简单题和中档题少了。”宁绎知说。

祝明予砸吧了一，竟然从对方这话里琢磨安人的味。

他想说算了吧，朽木不可雕也，你还是换一个人组学习小组吧。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来，便只能盯着旁边人的鼻梁发呆。

就是怪舍不得的。

他也不知舍不得什么，可能是舍不得好不容易到手的希望之类的飘渺无定的词。

宁绎知将手机屏熄了，看向他：“别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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