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了，冰竟然主动跟他聊天，看来这饭局有够无聊的。

宁绎知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直腰背，手上拿着筷却也不动，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祝康培和邹玉。在察觉到祝明予的视线后，又扫了过来。

手有些抖，红的洒了几滴在白的桌布上。

校后就很少教书，能认识他才有鬼了。

祝明予立刻停住不动了，朱校见状解围：“孩还小，这还在读书的时候，哪懂这些规矩。”

上了几个主菜后，祝康培就开始照职级大小一个个给老师敬过去。祝明予装成傻，故意忽视老师们对自己假惺惺的恭维，只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就在他偷笑时，旁边的宁绎知问：“你在笑什么？”

“酒倒这么多嘛，脚杯里倒三分之一，哪有倒这么多的。”祝康培声呵斥，满失望，“唉，你这孩。”

“……”祝明予被祝康培行名，只得商业假笑着拿起服务员刚开过的红酒，然后慢吞吞走到朱校跟前。

什么副校，虚伪至极，虚伪至极。

“等一。”瓶还没碰着杯，邹玉立刻打断他，淡淡，“红酒先倒醒酒里，再给朱校倒上。”

他还在看戏呢，祝康培立刻把他喊起来：“小予，快，给朱校倒酒。”说完又朝朱校一笑：“朱校，我带了一瓶九六年的红酒，让小予倒给你尝尝？”

学生在象牙塔里一心只读圣贤书，只是不知为什么老师的懂得这么多江湖规矩。

祝明予：“我在笑孙光拍到上。”

祝明予暗自咬牙，抬看了一满嘲笑的邹玉，又意识往宁绎知方向看。

祝明予顿时又羞又尬，红着脸把酒倒在天鹅颈形状的醒酒里，然后又拿醒酒往朱校酒杯倒。

祝明予听完偷偷冷笑，孙光都能拍到上。邹玉和邹翰哲可跟他没有半血缘关系。但也不得不佩服祝康培和邹玉的本事，听着这睁睛说瞎话的恭维，连眉都没皱一，就这么从容不迫地接了来。

祝明予张地给每个老师都倒了酒，才如蒙大赦般回了座位。

很快祝康培便敬到了孙义云，孙光满面红光地端起酒杯，浮夸赞：“祝老板，您一家人的基因是真的好。令夫人看着就雍容贵气，两个儿也相貌堂堂，一看就都遗传了父母的优，真是好福气啊，哈哈。”

“你们兄弟俩得不像。你妈和你弟弟得像，大脸小睛。”宁绎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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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非是厌恶或者嘲笑的神，宁绎知的神非常平静，像清澈又平静的面，又像一面镜，照得祝明予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