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递过一份纸质文件，鄢以衡的签名力透纸背，“alex，万事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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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资本会放弃香港——一个天然的、独一无二的缓冲灰地带。

“大陆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是啊，”关铭健饶有兴味地，“想要建立信任很难，可是心生隔阂，只是在一念之间。”

霓虹灯在车窗外不断倒退，关铭健合上文件夹时，指尖在封面敲《holywars》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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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苍白地摇了摇，“可能有累了。”

“人心都是无常的，哪有什么是纯粹永恒的？”许尧也勾起嘴角，“alex，当年我们在波士顿读书的时候，那些自以为能为兄弟两肋刀的人，最后都不过如此。”

思绪混沌中，她茫然，仿佛断片般呆坐在原地。

“你有没有别的房？”

指腹残留的药粉被他轻轻拭去。他凝视着她衣领间的纤细脖颈，忽然思索该用什么珠宝来装这份即将属于他的珍藏。

有只温的大手握住了她发抖的手腕，男人拧着眉看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恍然惊醒，意识去摸袋里的药，可那里却空空如也。

关铭健忽然开，“我送你去安静的地方休息，明早我接你去机场，证件你待会让人送到我这里就好。”

她与洛桑家素无往来，但鄢鼎早年与欧洲老牌债券机构过从甚密，引得华尔街新贵对鄢氏基金虎视眈眈。

可上次她也这么说，有累了，可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刚吃过喹硫平，整个人的反应有些迟缓。

她还没意识到，就已经将证件托付给他。或许直到踏上国领土，她才会惊觉——没有他的首肯，她哪里都去不了。

男人“嗯”了声，低咽一块凉了的虾饺，角几不可察地勾起。

舞——关铭健眯了眯，咽那句沉的话——却被媒刻意忽略，只留他们与赛协会会的剪彩照片。

“琦琦，”有人看见她苍白的脸，把她从混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那就只有一个人会这事——上个月才回港的鄢以衡。

关铭健微黯，她有些虚弱的脉搏就在他手，他对她的状况心知肚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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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一枚橡，一端被周家握，另一端被鄢鼎拉拽，断裂就在转瞬之间。

鄢家又何尝甘愿如此受制于人？从小就把她和鄢以衡两人送到不同的地方读书，鄢鼎对她几乎是放养，可对同岁的鄢以衡却是手把手栽培。

关铭健转了转腕表，白金表链在夜中泛着冷光：“鄢以衡应该自己也没想到，阿森为他卖命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会卖他，勾结别人算计自己。”

鄢琦小心翼翼地接过邀请函，指尖微微发颤，“谢谢你。”

关铭健扯松领带，整个人陷真座椅里，指尖却轻轻抚过旁的座位——那里还残留着鄢琦上淡淡的栀香。

她本无心争夺家产，但母家步步，不仅死了鄢以衡的生母，更行将他记在母亲周芙伶名。

鄢鼎有意拉拢华尔街资本，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上扣留她的邀请信。

“阿森那边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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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备心太弱了。

“嗯，”前排的秘书许尧推了推黑框镜，“他准备见鄢以衡，约的明早八半在茶楼见面。他买了两张船票，应该是给他和鄢以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