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啪嗒”一声开关响, 黄的灯光轻纱般铺满整个房间。

季铎将门推开，回扫了后始终抿着的侄，“来。”

他语声不重, 可季泽还是不敢违抗, 乖乖跟了来, 还主动关上了房门。

只是门一关好, 人就彻底憋不住了, “小叔你不能娶她！我从来就没想把人推给你……”

“你说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季铎淡声打断了他。

我、我想……“”季泽被问住，“我”了好半天，突然一咬牙, “人是爷爷给我定的，我娶就是了。这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我自己的事自己担着，不用你帮我收拾烂摊。”

“然后呢？外面都说叔叔的对象被侄抢了，或是我跟你看上了同一个人，我让了？”

季铎总能用一句话, 说得季泽哑无言。

“我去跟他们解释，反正咱们两家有婚书，又不是解释不清楚……”

“那就是我作风有问题，跟侄的对象不清不楚。”

季铎语气依然平静，可说来的每一个字, 都像是耳光清脆地扇在季泽脸上。

季泽面上由红转白，好半晌才蠕动着嘴, “对不起, 我真没想把人推给你。”

“现在婚约落到我上，你觉得对不起我。之前呢？你就没想过你不娶, 她该怎么办？你爷爷该怎么办？”

季泽再次哑然。

他没想过吗？或许不是没想过，只是不在乎。

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娃娃亲，还是面都没见过一次的陌生姑娘，他只知自己不愿意，哪得了其他。

何况就算他不娶，想办法再补偿她就是了，他又不是补偿不起……

想到这，季泽突然惊觉自己这个想法是多么在上。

“你知她为什么一个人跑来燕都，想要咱们家履行婚约吗？知你爷爷为什么明知你不同意，还非得让你娶她？你什么都不知，就敢随便决定？”

季铎眸望他，神像是能望他心底，“自私、傲慢、自以为是。季泽，家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季泽无言以对。

换别人，他还能嘴地为自己辩解两句，季铎却不行。

别说季铎一直是他很敬重的小叔，敬重程度不于亲生父亲。就这一次，小叔已经一再受到他的牵累，听爷爷说之前林家那边，也是小叔去帮着理的……

他欠小叔的太多了，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

季泽低着，愧意和悔意堆得他眶有些发。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青凸显的手伸了过来，“行了，烟缓缓。”

见他愣愣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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