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说，“你如此翻黄倒皂，是不是以为全天人都是傻，这话说去就有人信了？”

姜梨看看王白，“我不在乎信的人多不多，只要这些话能传去，你们就一个都别想跟我脱了系。空不来风，说的人多了，陆祁自然也会生疑。你们不是跟他好吗？我就非搅合你们！”

“你这是栽赃！是颠倒黑白！”择束门盛鸿俨怒不可解。

“谁知我颠倒了？有人证明吗？我倒是有证人可以证实你们真心拥护我。比如小七、廖掌门，还有被救的十几个小门派，都能证明你们说过相信我的话。”

“他们恰恰是最知事实真相的！”

“但是只要踩住了你们，他们就一定不会被怀疑，更能自保。”姜梨起手添墨，“二十四小盟势单力薄，生杀都是陆祁抬手一挥间的事，若他们说过信我，必不能活，可若承认你们信我，且拉拢他们不成，就有一线生机。”

她饶有兴致地看向几个老儿，“众铄金，积毁销骨，你们只有五张嘴，他们却有十几张，谣言素来以多胜少，你们拿什么自证清白。”

“我们背后还有成千数百弟！”

“你们的弟自然帮你们说话，自家之言如何作数，除你五派之外还有旁人证明此事是假吗？便是有人作证，你们跟着我游走数日，骑的是大，吃的是鸭鱼，尤其是你王白，你还胖了，昨天那桶大米饭你一个人吃了三碗！我对你们既未苛待也无打骂，谁看不是同盟？”

“你——”王白指向姜梨，整条手臂都在发抖。

姜梨观察了一会儿，说找个人过来给他看看，“别是什么癫痫病，一会儿这儿了还得吓我一。”

“这世上还有能吓到你的事儿？！”王白一辈都没受过这么大冤。

姜梨只顾端详自己的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如此德才兼备的我，怎么就让你们这群混账羔憋屈成那样呢？如今也该换你们尝尝滋味了。”

“你才是混账！”王白快撅过去了，东陵派胡业疾手快地替他掐了把人中。

付锦衾将视线落在纸上。

姜梨的字偏向男朗，汪洋恣肆，大开大合，就是写到后面不肯好好写了，前后字不一，后面几乎是狂草。

“也是我太师父教的好。”姜梨独自，那是一个半百老人握着孩的手，一笔一划教来的结果。

“接来就是重戏了！”

她放笔，不肯再写，拍拍膝盖起，将说书先生让到书案前，由说书人执笔，自己述。

她坐在正对厅门前的位置，神悠地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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