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们知你每天都来，对我也好，我有你护着怕什么。”

她的话里总夹着暧昧，说的次数多了，好像自己也开始信了。

几场雨过后，节气便朝季而去，这日向，即便沉到夜里，也有悠然的香。

姜梨常在这样的夜里枯坐，先沉派的人自那日之后又发动了几场刺杀，只要她离开付记走上乐安的街，就必定有几把雪亮的刀在等着她。

这些人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像敲锣打鼓的挑衅，也像无声而至的嘲讽。

嚣奇门主不复当初。

这是天令的人传达给先沉派的信息，也是他们通过先沉派传给姜梨的信息。

你待如何，你又能如何？白不恶掐住了姜梨的急，如她一裂再裂的伤，只要动武，就会从结痂的伤渗血来。

推开一扇门，走近一扇门，姜梨在付锦衾虚掩的门探。

“我睡不着。”

姜梨是懂得寻求安的孩，小的时候两金和月集的房间永远虚掩，永远都为她留着一扇可以随时推开的门，付锦衾也是如此。

昏暗里有人起，披了一件苍缎锦常服在上，月辉钻着半开的门页映半尺白光，无论何时都有清醒冷静的眉。

“在我这儿试试？或许比你的床好睡。”视线短暂汇一瞬，他迎着光走近，微微偏，看她炸红的脸。

“谁在你这儿睡。”心漏了半拍，明知他在逗她。

“那就去你那儿。”他笑了一，平时什么话都敢说，害起臊来又是不经世事的小女孩儿模样。

两人折返到她屋里，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桌前，床帐撂来，她钻去，分两个空间。

“我就想跟你呆会儿。”

“嗯。”他应了一声，在茶盘里翻开一只杯，倒了一盏凉茶。

这时候反而不需要太多的谈，逗她只是为了分散她的绪，所有人都一样，总将心思用在一个地方，就会揪无数烦恼。她的憋闷和不甘他一直都懂，只是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再好，也不能代替她突破这些，恰如这人换是他，也同样艰难。

一个在山俯瀚天的人忽然要重爬山，是怎样一心境，他能同受，可他无法代替她登，只能那个陪她登山的人。

薄如蝉翼的床帐外忽然飘一缕淡淡的香气。

松香，像付锦衾上的味，她喜闻，他就寻了一盒香块回来，这样东西在乐安并不常见，是着人快从临州带过来的。

“三百里松木赠佳人。”姜梨侧向一边躺着，隔着粉薄的床帐看他为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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