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盖准确无误地落在冒火的锅缘上，付锦衾收回手。

“这不就没了么？”

“是，没了，那鱼呢？鱼你不了？那锅还炸着呢。”不是她胆小，小时候胖丁饭炸飞过一锅，从那以后她就不怎么厨房了。

锅里仍然有辟里啪啦的声响，动静还不小，闷着跟鞭炮似的。

付锦衾变不惊，一直都有沉着淡定的姿态。

“盖一会儿就熟了。”

他说得认真，不像玩笑，姜梨看着他撩开帘坐到昏着灯的铺里，真没再那鱼，最离谱的是折玉、听风也跟着来了，一个伺候喝茶，一个在边儿上打呵欠。

折玉见她一脸讶异，善解人意地解释，“刘大饭就这样，切好了扔锅里，翻两就盖盖儿，隔一会儿就能吃了。”

姜梨怀疑他们是被刘大带偏，他们坐那儿等着，乡随时，她也只好等。

事实证明，隔一会儿不是熟了，而是糊了。

折玉闻到大一焦味儿，终于去锅底把烧得正旺的柴火给灭了。听风跟在锅边等了一会儿，动静渐小之后才再次掀开锅盖。

“公。”两人端条焦鱼，仿佛刚行完一场火葬。

付锦衾用筷试了试，问姜梨，“你还想吃吗？”

姜梨很真实的皱眉，还是凑了过去，“你喂我一。”

她那手动不了筷。好歹是他一次厨的，不吃总觉得对不起这份心意。付锦衾自己先尝了一，然后吩咐折玉，“撤去，别让我再看见它。”

姜梨笑得泪都快来了，付阁主沉默地喝了茶，从来都有一副得的好姿态，再难吃的东西也只是皱了一眉。

“苦？”姜梨问他。

“嗯。”付锦衾哼了一声，转看看姜梨，“心好一儿了？”

他知她不饿，或者说，一开始不是真的想吃东西才起来的，他不是她肚里的蛔虫，不可能每件事都清楚明白，但是他能觉到她这段时间的失落。天令的事对她来说是一个打击，南城一战后，她就经常关起门来练功。

姜梨笑容微窒，最终化为一个苦笑，“还行，再炸一条可能会更好。”

付阁主理了理袖，竟有桀骜之意，“那你可能没这个福分了，付公的手艺一天只展示一次。”

姜梨这次是真的笑了，“付公哪有什么手艺。”

付锦衾反倒收起了玩笑之意，静静看着姜梨，“别急。”

那双睛沉静来时有安人神魄的力量，姜梨知他说的不是厨艺，而是劝她在练功一事上不要急于求成。

姜梨双手握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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