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楼掌柜孙夺见这两位大有吃夜而行，驾而去之势，连忙追来劝，“晚来风凉，恐冻到阁主，还请歇息一夜，明日再走吧。”

时风楼亦是天机阁据之一，楼上至掌柜至伙计都是付锦衾的人，否则他这般大张旗鼓的在官旁杀人，谁为他料理后事。

付锦衾跨坐到上，轻飘飘垂一视线。

“地方又吵，饭又难吃，好意思留我！”

他手这些人，没一个是生意的材料，甭客栈还是心铺，尽数都是赔钱买卖，除此之外，他还有药铺，镖局，古玩行　都不赚钱。

“那您，路上小心。”孙夺不敢再留，僵着脸挤一个尴尬的笑，睁睁看他骑走了。

与此同时，正有一对师徒自官踏雪而来，师者已近不惑之年，是位两鬓混杂银丝的中年男，衣着颜却不服老，穿了一夜里也嫌招摇的勾云纹锦紫袍。

女则是南疆打扮，额前坠着一排银饰，衣袖领都绣着繁复的纹，面貌看不真切，只在面纱之一双媚如柳叶的睛，腰间铜铃十分显，每走一步都晃悦耳的“叮铃”。

两人步伐太迟，未能赶上方才那大戏，只远远瞧见付锦衾等人离去的背影。

女语带笑意的说，“师父您看，那位绝尘而去的公，定然生了副朗如明月的好样貌，单瞧背影便觉气质不俗。”

“不俗？”中年男音幽幽，“你可知此地常来常往都是些什么人，官，商，江湖，都是吃人不吐骨的狠主。”

女有心问问，那您猜对方是何来路，男已转了话锋，“让你寻的人寻到落没有。”

提到此事，女就暗自疼，音量也跟着细小，“莫说是她，便是您说的，她边的那几个都没捞到影。”

中年男停脚步，蹙过来看她，有风从层叠的山松中穿行而过，雪地里只有两排落雪里的脚印。

女知这是师父发怒的前兆，慌忙垂首，“徒儿再命人去寻。”话毕偷观瞧，见师父神稍缓，才轻声，“但是师父，徒儿实在有一事不解，若这人一直寻不到，不正合了您的心意？从东边回来的人说，暗伏在路上的司乘派掌门武正岂被杀了，她的人也折的只剩五个，这么一场恶战来，若真伤着被找回来。”她略作停顿，“是治，还是不治？”

“旁人觉得我有二心，你也觉得如此不成？”中年男警告地看了女一，看回漫天风雪，“这些年，我兢兢业业辅佐在她侧，没人比我对她更衷心。她活，我鞍前后，她死，也得送主眠。”

何曾是她想的那般简单。

倒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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