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住地想朋友圈里的陶浸，想她那些光鲜亮丽的工作和生活，又想自己近来每天面对的人格贬损。陶浸可能会成受人尊敬的艺术家，而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私信到陈飘飘，骂她是来卖的。

陈飘飘那时很绝望地想，自己和陶浸真的不是一类人，她迟早会因为自己跟不上她，而抛弃她，像割掉没什么用的阑尾。

当年的陈飘飘像应激一样抵这房。

因为她直播，她卖自己的时间来换钱，便有黑暗的人心认为她的一切都是可以售的。

她只熟悉一个陶浸，可陶浸也陌生了不少。

陈飘飘站在旁边，觉得自己跟江城格格不。

陶浸可能早就不喜吃饼了。

在电梯里她揽着陈飘飘，轻轻搓她的肩膀，到了排队打车时，她又开始回消息。

江城机场的陶浸是穿着大衣，axara的经典款，可她没有对陈飘飘翘首以盼，只低回着微信，见陈飘飘来了，抬笑了笑，把手机放兜里，接过箱牵着她走。

她的发是陌生的度，膏是陌生的号，神里有陌生的商务，最陌生的是她的房。

自卑到极的时候，最容易激发猛烈的自尊心。

要怎么说呢？怎么都说不，但凡有一自尊心的人，都说不。

真没意思。

这个想法在陶浸严肃地让她回去，好好念书的时候，达到峰。在陶浸里，陈飘飘是一个贪图享乐，轻视学业的人，她们可能都不如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了解对方了。

一开始是因为死亡威胁，后来是因为回去的那个晚上，她在租车上哭了。

她望着北城的夜，对自己的泪到恐惧。

，是不是心有不甘，是不是觉得，如果那天奔赴的两个人再烈一，或许后来就不一样。

她是逃难来的，可江城陌生的路牌和建筑更加冷漠，这座城市没有收留她的姿态，不像新都，连空气都认得她。

那会儿主播的名声比现在要差一些，网上“打赏女主播”的新闻面都满布无休止的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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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的这一年，她们已经对对方的想法不够有把握。

这样天壤之别的，没意思；这样前路未明的生活，没意思；抱了一路的稻香村，没意思。

2020年，20岁的陈飘飘开始怕黑。

陈飘飘回到了北城，回去之前，她把放在茶几上的稻香村放到陶浸的那堆箱旁边，等陶浸有空了，和搬家的箱一起拆掉吧。

陈飘飘不想因为那个扰者被闹上社会新闻，更不想因为这纠纷被死后，上社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