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一悬被那响惊动，他意识伸手，又看了看自己，收回手。

殿只静了片刻，迟满勉力扇着只剩一边的翅膀歪歪扭扭飞过来，一边飞一边夸，“残缺之，也是一艺术。陛果然天分……”

迟一悬：“别说了。”

迟满的声音戛然而止。

它焦灼地在原地转圈，却不敢像之前那样凑近过去。

过了好半晌，迟一悬走卧室，迟满就跟在他后，用半边翅膀艰难地飞着。

迟一悬没有理会它，他在书房里翻玉简，一遍遍地看曾经搜集的资料，直到将整个书房翻得七八糟，迟满依然跟在他后。

迟满试图不敢张，试图与他的心灵沟通，但迟一悬早已经封闭了心灵，它的声音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直接传递到他心里。

迟满到惶恐，它期期艾艾地跟在他边，直到黄昏已过，没有亮灯的殿中陷昏暗，才终于听见迟一悬的声音。

“你早就知了，是不是？”

迟满不再动弹，没有回答。

“所以你总劝我成婚生，你希望能用这些牵绊让我心甘愿留在这里？”迟一悬死死看着它，“既然来了就不能走，你们为什么不找一个无牵无挂的人？为什么要找我！”

“为什么！”

迟满靠近了两小步，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柔，“陛，这里不好吗？您拥有至无上的地位，万众仰慕的名望，只要您想，您可以在这里得到俗世渴望的一切。只要您愿意，人人都待您真心实意。您拥有悠的寿元享受这一切，您会过得无比快乐，您……”

迟满的声音一顿住，因为它看见迟一悬脸上显了厌恶之，它如遭雷击，如同一个真正的木偶一动不动。

迟一悬掀翻了前的案几，哗啦啦玉简落满地，他在昏暗的殿里剧烈气，每一个字都是从几近窒息的腔中挤来。

“不要这么叫我！不要再自以为是地揣测我！”

“你凭什么断定我会快乐？你凭什么以为我喜这些！”

“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折磨！”

发了一通，他却并没有更好受，脑袋又开始剧痛，他捂着脑袋，每一次痛到极时呼暂停，而后又被迫剧烈气。意识模糊间，他怀疑这一切都是虚妄的梦境。

穿越是假的，修行是假的，都是假的吧，否则，他已经是魂状态了，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

“陛！快调息！大悲大恸是毒，极损神魂！您快冷静来……陛！”

迟满的声音越来越远，迟一悬听见一剧烈的耳鸣，接着天地颠倒，一切破灭。

“听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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