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纤细的手指绕至脸侧摘面，被压迫许久的乌黑短发自然地自耳边垂落，从宋以辞的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他的指尖、睫和嘴都在婆娑的灯影细细地颤动。

没了面，青年的声音失了几分沉闷，显得更为清冽的同时，语气却仍波澜不惊。他摘左手的手，勾起角朝两个化为黑灰正逐渐散去的骨架微微一笑。

“……对我们来说是有害的，是吧？”

柏珩山（15）

“……齐沅！？”

宋以辞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惊呼声，声线没了往日的沉静温，略微有些颤抖。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在魇境中找到相熟好友的喜悦包裹了他。从很久前他就逐渐发觉，在凶险的魇境之中，齐沅往往是最能让他产生安定的那个人。

“什么呀，哥，诶哟，我怎么觉得齐沅这名字好耳熟。”

“是我们的同僚，只是不知为何他现在似乎是一名服务生而不是住客。”

“哦……”

小胖余飞仍有些惊魂未定，他一遍大气一边跟随宋以辞的目光看向那位刚摘面的服务员，细小的睛里挤满了疑惑：“可是哥，那人有不对劲吧，你看，他光蹲在那不动，都不理你。”

齐沅确实没有动。

在把那桶洒向两个怪服务员的时候，他来一截手腕也不慎沾到了一滴。服务员守则之中的描述不假，他亲看着那两个怪因为被淋而瞬间“蒸发”似地化为黑灰，自己却也因为那一滴小小的遭了殃。

像是被温熔化的铁肤表面，剧烈的灼烧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全，又好像掉三尺冰窟，四肢百骸都僵的无法控制，唯有剧烈的疼痛无声在中爆发。他蹲都有蹲不住，前很快黑雾密布，很快也不再听得见任何声音。

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痛逐渐消失，先是闻到一阵香火味，又听见周遭零碎的脚步声和衣料剐蹭的沙沙声，前逐渐亮起一簇烛光似的火苗，看到一个被红挂帘所遮挡的小窗。

火光逐渐向外扩散，他看到自己的手。它变得格外纤细小巧，细的指甲上贴了金箔绘的小，小指指甲上还缀了一抹朱红的颜。

他伸手向那扇小窗探去，手指轻轻拨过挂帘向外瞄去，外面一片暗，只能看见忽远忽近的泥土地，和——

一只苍老的大手忽然从小窗外侧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想惊呼声，却像是被封住了嘴，喊不一个字。那布满皱纹的手把他的指甲都到泛白，掌心砺的厚茧磨他的肌肤。

老妇沙哑扁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别动……就要到啦。”

“齐沅！你还好吗？”

齐沅回过神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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