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陌听着楚乾帝这略带意的五个字，没作声。

又或者说，其实皇帝一早便知她的这些小把戏。

“怎么会，我看看。”贺霄将她的脸抬起来，那张人面贴在上面，只是一些简单的五官增补改动，整个人看起来便像是换了一张脸似的。

“其实两年前, 我对外宣称王妃病逝的时候，陛的反应就已经很是微妙了。”贺霄忽然对她说，“现在再往回想想，似乎是从我讨要千机伞那时候开始，不，或许还要更早。”

只是这都两年时间过去了，又没有什么重要的契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怀疑。

贺霄正准备开帮腔，被皇帝抬手给了来，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午后的御园竹林里, 贺霄让沈北陌坐在了凉亭里的石桌上，他打开药膏的盖，里面一清新的草药味弥漫来。

贺霄有些心烦, 自是不肯再让沈北陌受罪的, 但圣上都开了，臣的怎好驳天颜面。

“你说什么？”沈北陌有些不可置信。

“别动，我给你取来，慢。”贺霄耐心地帮她慢慢从脸上揭，看见沈北陌原本的肤上冒了些细小的红，似是有些过，他蹙眉心疼：“怎么会这样，我带你去看看御医。”

沈北陌眯着, 意很好的被他止住了，像只舒坦了的大猫, 随意嘟囔：“也可能是我了两层面，给闷的, 就这样了。”

份上，楚乾帝心里即便不是十拿九稳，至少也该是有个六七分的怀疑了。

“我想说，如果……”贺霄握住她的两只手，往前靠近了些，与她的膝盖贴

沈北陌了青云殿便往僻静上走，贺霄跟在她后，拐过一回廊之后，他便将人拉了御园隐蔽的院墙后面。

“御医说这只是基础的舒缓膏药, 若是用了还不见好，就得把你带去现场瞧瞧, 对症药才行。”贺霄仔细将药膏涂在她脸上泛红, 一边轻轻了几, “这□□是用极薄的羊制成的, 但里面到底是泡了些药，是我大意了。”

楚乾帝听完也只是笑笑，并未多言什么，只：“好了，朕后面还有公事要忙，你们二人便先退吧，去太后那坐坐，晚些时候一用个饭，御膳房新来的厨是个南邵人，沈卿可要试试他这手艺是否正宗。”

她抬起来，揖手回：“微臣这位幼妹确实不同凡响，只是娘娘所说‘必非池中’，恐还是有些看了，寻常女儿家，担不起这几个字。”

贺霄苦笑：“以我对陛的了解，他怕是早就知了。”

“你想说什么？”沈北陌尖着自己的脸，无甚表盯着他。

沈北陌压心绪，“臣愚钝，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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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哪个？”沈北陌睁开一只看他。

“必非池中。”

“朕这个淳妃，聪慧，光独到，现在看来，识人也是厉害的。”楚乾帝的嗓音始终带着温和笑意，沈北陌却是并不敢去赌皇帝的喜恶，欺君是多大的重罪，牵连甚广，万万不能承认。

那恶鬼面的睛瞪得老大，贺霄握着她的肩膀安抚：“你别急，陛今日所作所为，便是明说了不会与你计较此事了。”

“看什么御医，生怕别人不知我是谁吗。”沈北陌挣开他的手，自己拿胳膊往脸上蹭了蹭，又被贺霄个攥住手臂：“别这样蹭，更容易刺激到。没事的，你两年前本来也没大张旗鼓在人前面，太医院的那些老医师看见了也不会认识你是谁。”

两人退了殿去，沈北陌跟贺霄装模作样并肩往外走着，路上的娥太监看见了纷纷停行礼。

“皇帝的心思谁能猜的好？你说了就算数啊。”沈北陌拨开他的手，脸上被那人面粘得，之前刚上的时候就不怎么舒服，只是要面圣便只能忍着，她一把扯恶鬼面，没好气：“还有你给的这玩意到底靠谱吗，怎么脸上得厉害。”

沈北陌却是不敢赌运气，还是不肯，将他往外一推，“我不去，你去给我药来就行，我在这后面等你，快去。”

番外（3）

沈北陌一肚的疑问，顺着贺霄的力靠了墙角里，劈盖脸问他：“刚才那话里的意思你听来什么没有？你是不是跟你那皇兄说漏嘴什么了啊，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怀疑起来了？”

贺霄顿了顿, 神飘到她的恶鬼面上，又再看了被揭来的人面, 觉得在这皇里好像不哪个都有些危险。

贺霄给她涂完后顺便往那嘴上着嘬了一，动作极其自然，显然这两年里没少占这小便宜，“好了，看起来应该还算有效果, 没有刚才那么红了。这面你就别了, 省得再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