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喜怒无常，贺霄心里其实是有歉意的，他原本就在苦于找不着台阶，听她这么说，自当是心中叫好，盯着她急忙承诺：“你放心，如今我们已经成婚了，日后共荣共辱，有我在一日，绝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

沈北陌却并不领，扯着角不屑冷笑，“用不着。”达成目的后一个字都不愿再多废话，掉走了。

当天夜里，贺霄忙完公事回到主宅葳蕤轩，已经是戌时了。

沈北陌天晚上到底是伤了神，那顿挫的痛其实在初期就有够明显，但她当时气上脑不觉得，再者也是一心要较个，绝不能输了阵去，勉了许久。

以致于事后吃亏，火辣辣燥得睡不着，大半夜的想泡冷澡。

十月的天气已然了秋，白日里尚且还有些照着不觉得，夜里一起风便是飕飕的凉意，锦瑟心疼姑娘家的不让备，但劝了几次都拦不住沈北陌的一意孤行，她总是仗着自己质好，压没把当回事，最后嫌麻烦，是翻窗走的，连锦瑟都找不着她人在哪。

贺霄在屋外了好半晌的心里准备才推的门，结果却是扑了个空，一面恼火，一面也知沈北陌的手，这满宅看着像是那么多双睛，没一个是真能盯住她的。

但她上着南邵灵珑公主的份，不会真的一走了之，不过是任妄为罢了。有这么个定心在，贺霄便也没有太过着急，没让人跟着，只猜测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自己在主宅里寻她。

屋宅后有一冷泉，原本是夏日里赏莲的，面上洋洋洒洒漂的全是睡莲，沈北陌靠在假山后面假寐，听着动静以为是锦瑟找过来了，睁开了一条，想着差不多就跟她回去吧，结果一睁看见的却是贺霄那倒霉来气的玩意。

“你在什么，这都什么气候了大晚上的泡冷澡？”贺霄先是一愣，随即气不打一来，站在池边上，那阵仗看起来一瞬就要亲自捞人，“你给我上来！”

沈北陌动都没动弹一，神冷淡地睨着他，这表盯得贺霄有些不大自然，想起来她什么份，必定不会喜自己拿她当普通小女人看待。

她不给反应，男人也就不知接来还该说些什么，池里的女人淡定往前走了些，随着位置的移动，位从中慢慢显了些，平直的锁骨与肩，线条漂亮极了，带着生命力与力量。

贺霄没见过其他女人的，不知女人该是个什么样，自然也就无从分辨对比区别，他只知前的这个人在引着自己的目光。

沈北陌在七八尺外的地方停来，二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岸边，她不说话，如此坦的对视，到底是贺霄先绷不住了。

他动了动结，偏视线去，“……你想泡就泡会吧，冷不冷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等着你。”

癸

他背对过去, 径自在池边的石上坐，但即便是背对着, 也能轻易通过声辨别她的动作和位置。

沈北陌蹙眉盯着这个沉默又宽阔的背影，也不知他在守的是个什么劲。

二人之间的氛围沉默的有些诡异，但却又难得有如此安宁相的时刻。

那些声听在贺霄耳朵里，全都成了她的动作，他盯着月亮自己的影，脑里回想起刚才那一看见的旖旎光，和昨天在床上那混激斗时候不一样, 肤过了，在月闪着光, 漂亮极了。

贺霄想跟她心平气和的聊会天，但想了半天，竟是连个像样的称呼都叫不来, 灵珑不是她的名字, 真正的名字又叫不得。

他有些懊恼, 最后只能低低的唤了一句：“你……跟我讲讲关于沈北陌的事吧。”